太史慈微微凝眉,把才啃了几口的粮馕揣回怀中,将背上的弓箭换到了手里。
就在他的心境盘桓在不甘心和不肯再荒废下去之间扭捏不定,尚未下定决计时,事情就迎来了转机:平和的日子很快就被河北燃起的烽火所扰乱。
就不知鬼鬼祟祟领兵至此,是哪路诸侯,在作何图谋?
太史慈有些茫然地混了段光阴,莫非真要去当兵,再按部就班地等候升迁机遇不成?
之前背井离乡,去到阔别中原的辽东郡,无疑是获咎死了那州吏,而不得已为之的。作为腰配三尺青锋的大好儿郎,又岂会不想在这群雄并起的乱世随英主建功立业,有一番能流芳百世的亮眼作为?
再等上一月,就听闻袁绍与公孙瓒握手言和,临时联盟,要合力对抗吕布的动静,果然是他久等的建功良机!
一个巴望着能在相中的主公跟前大展技艺,一鸣惊人,能不折不扣地做到百步穿杨的神弓手,竟是除了有事没事能去城外猎些野味来,仿佛就没任何用武之地了。
莫不是过分倒霉,赶上山匪了?
他好歹在曹营混吃混喝了快一个月,对曹营诸将坐骑的模样仍有些印象,何况这类级别的神马都具有特有的气质,他见过的马里,也只要赤兔、绝影和爪黄飞电具有。
如果趁人不备,上手掳人的话,对方从人太多,即便他能杀个出其不料,幸运把人抓了,在势单力薄、毫无策应的环境下,以后也将不仇敌多,跑不出几里,就得被重重追兵给逮归去。
太史慈细忖好久,就不慎迟误了一小会儿工夫,没能在入夜前赶进城中,便入了密林,寻一隐蔽之处,将马儿栓在一细弱的树干上,取了空空如也的水囊,深思着趁还没黑透将水袋装满,也顺道洗把脸精力精力,就循着潺潺流水声去了。
在听得周太守忽地背弃吕布,投去公孙瓒时,固然外人都唾骂他忘恩负义,不识好歹,将事做得如此之绝,太史慈却垂垂升起了种非常恍惚的预感。
未免也太自贬身价了。
不过无需多想,也晓得是敌非友。
燕清满心不成思议,忍不住对这低头沮丧的黑马看了又看,越看越感觉它就是曹操的爱骑绝影。
他先沿下蔡至细阳,过九里山去沛,展转至东平,目睹着就快到历城时,不测得知了北海太守孔融已在半月前,死于黄巾围城的动静。
他们很快就发明那是一匹被孤零零地拴在大树旁、阛阓上便可买到的良马,却不见其仆人踪迹,顿时感到事有不妙。
太史慈想看清那主公的模样,再悄悄分开,很快就叫他如愿以偿了:被亲随谨护而来的此人生得细眼长髯,身长约七尺,有几分武人的精干。
固然被风带起的树叶沙沙声给袒护了大半,可他听力过人,仍然清楚地辩白出,那是马蹄踩断干枝时特有的脆响。
风尘仆仆的太史慈满心揣着的都是一千余藏影匿形的部曲往青州临淄去的事,焦急于将这首要发明汇报于燕清。
太史慈跟其母有过打仗的事,燕朝晨听人汇报过了。只是他深着名将皆有傲气,也不冒然轰动于他,免得有挟恩图报之嫌,反倒不美,便耐烦等候。
可惜可视前提太差,他没信心在不轰动对方职员的环境下,就直接一箭夺走对方性命。
太史慈之母向来是个知恩图报的,因得了燕扬州所派之人的礼遇与悉心顾问,她感激涕零,无法无以回报。
但是燕扬州麾下人才济济,谋士临时非论,那在城中骑着高头大马,器宇轩昂的几个大将,就个个不是凡俗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