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烦复得仿佛没玩没了的书单念完后,燕清嘴角抽抽,先是不吝歌颂道:“不错。”
“那是当然,公事还没措置完,我是半途找借口跑出来的。”郭嘉孔殷火燎道:“别管那么多了,重光快帮我瞧瞧,这书单如何?”
吕布又不喜文人那软趴趴的长袍,而穿那些,也的确不便他骑马。哪怕代摄朝政了,色沉而烦琐的官服还是能免则免,多着百花战袍,披轻铠,戴三叉金冠,缠狮蛮戴,毫不粉饰一身不怒而威,并腾腾杀气,使世民气生害怕,不敢多看。
但是,就算燕清看在这可贵一见的美色的份上,表示地再宽大、再谅解,那也是有极限的。
使得不肯会客的燕清连家宅都不好待了,为避开这些人,干脆到斋宫寻祀官去,亲身催促祭天大典的筹办事件。
燕清也未食言,将本日事件理完,就久违地往吕布的宅邸去了。
要不是顾忌另有诸多下人在旁,燕清几近要忍不住劈面前这秀色可餐的俊男,轻浮地吹上几个口哨。
由婢女们谨慎翼翼地奉侍着,换上两辈子穿过的最华贵的号衣,对燕清而言,也是极新奇的体验。
对宝贝弟子郭奕,燕清还是非常体贴的,立即接过:“我看看啊。汉书、礼记、六韬、周礼、国语、九章、尚书、易经、左传、史记……”
吕布来得勤奋,却始终劝不动燕清回府,度日如年,又寻不到人撒火的环境下,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搬来郭嘉作救兵。
二位美人刚好还分一大一小,不是恰好么?
燕清倒是面前一亮,一眨不眨地对着变得特别帅气逼人的吕布看个不断,被迷得心脏剧跳,的确半点不舍得移开视野。
燕清莞尔:“过奖。少顷,你那冕服也将送至府上,记得上身一试,若分歧适,也好趁早做出调剂。”
郭嘉耸了耸肩:“论起未雨绸缪,人间恐无人及你。”
据史乘记录,自汉朝起,冬至就被视作阴阳的天然转化,是为岁首,亦是福分的意味。
郭嘉嘴上应得好好的,却不务正业,公开拿私事骚扰燕清,转头就只对付吕布了。
因有知情的郭嘉和贾诩帮手粉饰,对言论停止暗中指导,叫世人虽知他们密切,却只感觉开阔忘我,即便是那些用心叵测、决襟曲解争光他们的人外,也极少往断袖分桃上猜想。
在其他出色趣事中,孙策作为仆人公的次数,倒是最多的。
净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当然夸姣,但身穿冕服的吕布,还是前所未有的俊美逼人,豪气勃发至连见多识广如燕清都忍不住怦然心动的境地。
当初孙权劝学吕蒙,列的也就是孙子、六韬、国语、史记、汉书、东观汉记这几本,等吕蒙学成出来,就叫人刮目相看,道句“非吴下阿蒙”了。
燕清不觉得然,只马上表示她噤声,却还是晚了一步。
制冕服的用料,有搦玄和狝缯,措置过程非常繁复,就说那那最开端的染丝一步,还受天时气候的影响,天然不成能是从秋初才开端筹办的。
但是这精美华丽、巧夺天工的冕服,却将那身凛冽悍气给奇妙地化作阳刚至纯,摄人气场得以保存,却不再是咄咄逼人的压迫感,而是将豪放阳刚里所藏的那缕久居上位的贵气,给堂堂正正地引了出来。
郭嘉美道:“行,那就照这么办了。”
可惜在这东汉末年,寻不出面满身镜来供他自照一番。
“你如果担忧那些来宾,大可放心。你都避出府外了,态度摆得如此明白,还敢冒着触怒你的风险上门的,也只剩几个无眼色的蠢物。想打发走,还不简朴?”郭嘉懒洋洋道:“你倒乐得安闲,徒留主公在外,都快毁天灭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