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笑道:“然亮公子曾有叮咛,莫将启事向你流露,有此君子之约,我自当三缄其口,你也别多问了罢。”
这会儿不但出来了,还主动往这狼窝虎穴跑,定是吃准了他们不会对他下杀手这点了。
燕清感慨道:“不愧是当初单骑入荆的猛士啊。”
只带五百甲士就敢前来,就不担忧被他们撕破脸皮,直接擒住杀了,叫荆州大乱么。
还不怀美意往燕清腰臀之处瞟了几下,才嘲弄道:“重光可贵睡到日上三竿方起,昨晚怕是累坏了罢?”
燕清看向郭嘉:“莫不是冲着科举测验来的?”
却难保认出他的考生心生荡漾,难以用心,万一影响他们状况,反倒会叫他感到惭愧了。
郭嘉懒洋洋道:“戋戋鄙人,恰是鄙人。”
燕清仿着郭嘉的躺姿,约是繁忙惯了,不似对方一身闲散懒骨,躺没一会儿就浑身都不太得劲儿,还是坐立起来,得了郭嘉一个鄙夷的白眼。
“刘表喜开经立学,为八顾之一,好达义,观本土学子流失,于许城这等文风鼎盛之地又现如此盛事,岂会无动于衷?”
郭嘉明显对对付个清谈之客的差事毫无兴趣,打了个哈哈道:“交给主公不就好了?”
如果这会儿赶去,里头的人才考了一半。
郭嘉笑容更盛,放下折扇,不接着调侃他了,只将手边一份信函抛了畴昔:“刘表方才遣使送来的。”
燕清挑了挑眉,将这琴传了畴昔:“清与奉孝了解多年,只知你才情策画无不超群、胸藏精详良策,却不知你于乐理一道还很有成就,怀得雅趣怏然。不知本日能够有幸,聆听妙曲仙音?”
刘备自命汉室宗亲,做客荆州,这回随刺史来进许面圣,来也完整称得上名正言顺。而他若不来,以其声望,多数得代刘表帮手刘琦或是刘琮坐镇荆州,可绝对没法叫蔡氏一族放心,如此看来,还得极力促进此事。
几分不测,倒还是有的。毕竟在贰心中,刘表仿佛是个足不出荆州、满足于扼守九郡,不思军事上的进取,乃至于甘宁为其效力一阵、都绝望透顶地拜别的隐形宅男。
郭嘉微微一笑,显是对燕清的歌颂深感受用,嘴上谦道:“不过拙技,当不得重光盛赞。”
只是常日吊儿郎当、不务正业的郭嘉,竟然真人不露相,抚得一手好琴,就让燕清不得不刮目相看了。
却因他过分贪睡,不但错过了众考生出场,也没能好好给宝贝儿子陆逊鼓泄气,再送他出来,实在留下了遗憾。
燕平淡定地撩袍坐下,并不接他这招:“奉孝谈笑了。”
燕清微微蹙起了眉。
那如许一来,刘关张那三兄弟,或许也会跟着刘表一起过来才对。
非是没听过乐理大师、亦是他的忘年交蔡邕所奏之曲,燕清在侧耳聆听后,也会至心实意地赞美。
郭嘉嘴角一抽,只觉牙根略微泛酸。
这一下偶然间直击燕清关键。
燕清复又劝了几句,郭嘉只要应下,无法道:“重光对于主公之事,未免操心过分了。”
何况,刘备与大表哥的干系,目前很能够还处于在蜜月期,起码连深受宠嬖的蔡夫人那三番四次的教唆诽谤,都没能叫大表哥完整下定决计、冷淡或是撤除对方。
他干脆学郭嘉那看着风骚安闲的姿式,舒舒畅服地侧身躺着,淡定道:“大表哥想来,就让他来好了。只是我忙于督考,可没甚么工夫欢迎他,奉孝可愿代庖?”
出于这些考虑,燕清干脆来了议厅寻郭嘉来聊聊,待到早晨测验结束,才亲身去接陆逊回府。
郭嘉哦了一声。
他于当代读这段汗青时,听别人左一个大表哥右一个大表哥地叫惯了,刚才就不经意地带了这口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