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打动。”怀朔赶紧劝止,“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不成妄动杀意。”

怀朔话音落点,四人一片沉闷,面面相觑,谁都清楚是谁干的,但却没法出面去解释,因为对方就是在找他们,如果一露头,估计会立马儿被凌迟正法。

“好,好个天如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怀朔也感慨万千,三年仗剑,却步入一战深切,一变态态举起酒杯汩汩饮下。

“怀朔兄。”心月叫了一声,开口道,“昨日你说丹青派被灭门,究竟是如何回事?”

怀朔也回过神儿来,神采一整道:“你们还是要谨慎,江湖上风言风语很多,很多人都叫唤着为丹青派复仇,如果行迹泄漏,能够……”

一曲唱罢,心月四人鸦雀无声。牛二的曲调儿他们从未听过,粗暴苦楚,朗朗上口,将满心壮志化为一腔肝火,声震九霄。

“天道渺渺,窥其一角已是莫大因果,不谈也罢。”牛二醉眼昏黄,摆了摆手。

“去去去,我们这儿没甚么给你的。”店小二一见,立即走上前去,抓住老乞丐就要推出去。

怀朔苦笑一声,摇了点头道:“是三天前的事了,丹青派一夜之间被灭门,掌教杨云被人一剑封喉,而项燕则被万箭穿心。丹青派高低,鸡犬不留,传闻只要屠龙天在掌教和项燕的搏命保护下杀出,却也身受重伤销声匿迹。第二天,万剑宗和恒岳派结合布告江湖,说丹青派被你们四人灭门,建议讨缴檄文,江湖现在是风起云涌。”

半晌,心月才缓过神儿来,抬开端看着牛二:“听君一曲,赛过苦修万载,此曲传出,天下无曲!”

“想不到,业魔也是有恋人。”乌衣镇堆栈大堂中,牛二五人叫了一桌酒菜,心月双目微微泛红。

“兵马倥偬是一种浑雄浑美、风尘江湖是一种粗暴豪放、修真问道是一种超脱萧洒、人间炊火倒是最后的归宿;想千百年来,无数前辈一心向道,又有几人得道飞升?无数修真后辈终究还是滚落尘凡,融入这茫茫人海,如此,何不就做他一回风尘游侠,称心恩仇、对酒当歌!”牛二也豪气大发,用竹筷敲击桌面唱道,“烽火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无双;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乡;何惜百死报家国,人感喟,更无语,血泪满眶;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

“天如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牛二举起酒杯,鼻尖泛酸。不晓得异世的父母是否安好,身材安康。儿子,只能在万里星空以外举杯遥祝!

“好,好个天道即人道,怀朔苦修二十余载,却不如二哥一席话,醍醐灌顶,茅塞顿开。”怀朔抚掌大笑,“烈马狂歌,人生多少!一刀一剑一壶酒,行走天下,称心萧洒,多少风尘侠士,多少血泪沧桑,一杯浊酒、万里飘萍、仗剑天涯、尘凡炼心!为我们相逢了解,干!”

“二哥,你见地不凡,行事判定,出人料想,将来必然大出天下,纵横天苍,怀朔自叹不如。”怀朔摇了点头苦笑一声,有些人,是天生的王者,与生俱来的魅力和霸气不成对比,更没法仿照。

“究竟如何了?”柳玉环心急如焚,插口道。

心月看了牛二一眼,浅笑着摇了点头。牛二偶然像个孩子,嬉笑时无所顾忌,偶然又如同山岳,挺起一片蓝天!

老乞丐也不客气,接过酒坛抬头喝了一口,又一把扯下鸡腿大嚼两口晃晃铛铛朝外走去,身后,留下一串明朗的声音:“六月雪,枯木春;剑断天涯,刀落星斗;四时聚,二仙尊,龙腾潜水,倒置乾坤……”老乞丐渐行渐远,身形也愈发漂渺,终究微不成闻,消逝在氛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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