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皇后正坐在黑檀木书桌后,面前堆了小山般的一大叠卷宗,正在翻阅。约莫是刚沐浴过,一头长发尚未干透,没有束冠带簪,只是长长地披垂在背后。
水濯缨被看得毛骨悚然,落座时都感受像是坐在了一片针毡上面。就容皇后的这类眼神,她明天想要四肢健全节操无缺地走出这里,恐怕但愿迷茫。
那长发乌黑得几近诡异,如同从无星无月的夜幕当中裁剪了一段下来,在这斗室当中化作无形的本色,流淌而下。
“皇后娘娘恕罪,臣妾身材不适,以是多担搁了些时候。”她从皇宫内里一起赶返来的,当然来得最慢。
普通人在身上放工具的,摆布就是那几个处所,怀里、袖兜,当然也会有一些缝在衣服内里的暗袋和夹层。容皇后穿的衣袍非常广大繁复,能藏东西的处所更多,必必要先晓得令牌在甚么位置。
嘿嘿嘿,妖后凉凉要果奔啦……
一想起前次的阿谁惊魂之夜,以及这位妖后娘娘的硬件不敷道具来凑,水濯缨就感觉头皮发麻满身发毛内心发憷,一百个不想去见容皇后。
水濯缨在夏泽的时候,因为体弱多病,长年深居安王府中,极少外出,这些人她一个都不熟谙。为了谨慎起见,水今灏临时没有说她现在冒充东越丞相之女,在皇宫中当贵妃,只把她引见给了世人。
真不晓得她是该感觉光荣还是感觉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