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两人都上了车,段连鸢这才缓缓来到段碧岑的身边,没有气愤亦没有指责,反而有着深深的怜悯。
只余下段碧岑一人立在府衙门前,如同丧家之犬,她看着马车拜别的方向,一口银牙紧紧的咬了起来。
“子峰,你如何会在这里?”语气虽是峻厉,但面上却尽是宠溺。
“表妹,我本日的演技不错吧?”凑到段连鸢的耳边,孟超笑嘻嘻的讨赏。
而他也将蒙上臭名。
“表哥,你府中有人晓得易容?”段连鸢看了他一眼,带着几分迷惑道。
这一幕将在场的人都看了个目瞪口呆,大家都知段连鸢冷心冷情,却不知她亦有如此柔情的一面。
更何况做了才来悔怨,不是她段连鸢赏识的一类,而她对她,也仅仅保存了怜悯。
段连鸢瞧着两人,倒是不知这两人在何时起已是这般熟络了,段子峰向来不喜生人,竟然会对谢蕴不架空。
太子掩着唇笑了起来:“别看本宫,本宫更不晓得了!”
一个女人因为一个男人活力,代表了甚么?代表了这个男人在她的内心存在着必然的分量。
说罢,她决然的回身拜别,谢蕴早已等在马车旁,一手托住她,亲身扶她上车,车夫扬鞭,马车渐行渐远……
走下朝堂,冯大人非常慎重的冲着段连鸢鞠躬一拜,诚恳报歉。
她从未想到有这么一天,她会低声下四的去求段连鸢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姐姐。
他既恋慕又妒忌,更多的倒是无能为力。
太子咳了咳,毕竟认识到这里已经没有他的事了,与孟超交代了几句,又多看了段连鸢一眼,便悄悄分开了府衙。
本日那易容术可谓是炉火纯青,毫不是普通的江湖方士能随便乱来的。
可惜,这统统她都没有。
张四已死,死无对证,冯大人又审了一遍张四的姐姐张氏,张氏只从张四的口中传闻此事,并不晓得朱紫是何人,亦不晓得他们之间的打算。
不管段碧岑是出于甚么苦处来谗谄她,都不值得她段连鸢谅解。
说罢,便上前一步,对段连鸢作了个‘请’的手势。
段连鸢点了点头,眼眶也微微发红,只要弟弟能及时觉悟,她所遭受的统统都是值得的。
“等等,殿下先行拜别,此处另有一人要见段蜜斯!”便在几人筹办出府衙之迹,谢蕴这才不急不缓的出言制止。
她藏的太深太深,深到让她们没法触摸,而她们在暗中耍的小手腕,段连鸢早已心知肚明。
“三mm,你求我也无用了,怪只怪你懂事太晚!”勾了勾唇角,收回一声极轻的感喟,于段碧岑内心的那些话,段连鸢早已猜了个透辟。
段碧岑倒是没有辩驳他,脸上带着平时少有的落寞与焦心,似是有话要与段连鸢说。
却也没想到,本来应当段连鸢接受的噩运会来临到她的头上。
但显而易见的,谢睿与乔淑惠并不是一伙的,如若不然,他不会对乔淑惠坦白张四没死的事。
“子峰,你先上车,姐姐与你三姐说几句话就来!”段连鸢一把拉住段子峰,用眼神表示谢蕴将他带上车。
说到这里,谢蕴缓缓走了过来,大掌揉了揉段子峰的头,道:“子峰,今后都得听你姐姐的话,不成再率性为之,晓得么?”
说罢,便提了步筹办出府衙。
段子峰方才在外头已是晓得里头产生的统统,他回过甚去狠狠的瞪着段碧岑,怒道:“不要叫我姐姐,你不配!”
“大姐……”便在几人正要上马车之迹,身后一个声音唤住了段连鸢,不消转头,也该晓得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