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空仓猝说:“师父!梵刹怎可收留妇女呢?”
具行说:“大师都出了家修行,有甚么好眷恋的?”
虚云那天唤他来讲:“具行!你苦修了四年,境地已不错了,但是见地太少,你现在应当下山出外参学去!你应参拜天下名山道场,将来你愿返来就返来,若另有好机遇,也可随缘去处!”
虚云心中一酸,但是装起了怒容,叱道:“去!我如何教你无我破执?你忘了?快去!我用不着你奉侍!”
那乡拙青年说:“我本年二十岁,是云南盐源人氏,从小就父母双亡,孤苦无依,族人将我入赘曾氏,今后以曾为姓,原籍宾川县。现在因为故乡闹饥失收,无人雇用我种田,我家费事,又有两个儿子,我养不活家小,无计可施,闻说虚云老衲人在鸡足山修建祝圣寺,雇用夫役泥水工人,我走投无路,只好来求虚云老衲人收留我在此做工,赚取些少人为赡养家口。”
观音菩萨的虚影显化以后,这时只听我徒弟大喝一声,“你们这帮混蛋,竟然敢动具行大师的舍利”
虚云说:“你要削发受具足戒,很好,我知你至虔,念佛极精勤,但是你另有家眷呢!你如何措置?”
苦修到了民国四年,他更加的耳聋了,也更加的沉默了,他不管种菜或做工,无时都在心中念佛,谁喊他他也听不见。
“阿弥陀佛!可贵!可贵!”虚云说,“甚胜人缘!好!好!好孩子!我准你!”
具行说:“师父,我又蠢又笨,又不识字,我能做甚么大事?总不过是服侍师父,兼做些人家做不来、不肯做的粗笨低下工役罢了!”
“为甚么?”
虚云浅笑道:“你想要如何修?”
“还是不懂!”
民国九年,虚云开端重修云栖寺,具行和尚俄然返来了,拜倒在虚云老衲人面前:“师父!我返来了!”
具行大师是民国得道高僧,被很多人都报导过。
“只是一个代名!”虚云说,“你并不是日辩,你也不是阿便!”
“圣空法师!”虚云说,“他们一家无家可归,又苦又穷,就让他们都在本寺住下吧!”
“日辩,”阿便欢乐无穷,“我就是日辩!”
阿便说:“我不识字,又丑恶,又蠢材!我哪晓得要如何修?只请教员父教我简练轻易的体例罢,我常听师父讲经,讲得通俗,我一句也不懂,不过听师父您说,只要一心稳定勤念佛号也可得生西方。师父您就教我念佛号罢!”
具行说:“没有!我不去了!”
阿便感激流涕,叩首说:“教员父,您白叟家救了我一家性命了!”
虚云说:“我教你念佛,我也教了你打坐,现在我要教你晓得你不是你!我要你做到心中憬悟‘我不是我’,心中无我,破我执而又无所求,则天然得,明白吗?”
“见见也无妨!”
虚云说:“阿便,快别如许说,人类是应当合作的,佛门弟子更应助人!”
“很好!”老衲人说,“阿便!你就到前面柴房去住罢!”
祝圣老衲人恻然说:“你若不嫌我们支出人为寒微,你就在本寺住下做工罢!虚老是最慈悲的,这等小事,你也不消去见他白叟家,他没有不承诺的。”
阿便说:“我不要他们来,但是地主来收回地盘,把他们百口赶了出来,没处可投奔。”
宣统元年,虚云老衲人运《龙藏》回山以后,停止传戒,阿便也来求戒削发,当时他才二十一岁。
“聋子!”别人都如许称他,反而不叫他名字了,阿便也不觉得忤,从不辩论。
阿便说:“我当代这么辛苦这么蠢,必是宿世做了甚么孽又不会修行,以是此生想学佛修道,以求来生勿再沦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