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具师拍鼓掌,接过助理递过来的一块湿毛巾,擦了擦,道:“看到了没有?照着这个涂,把这些都给我涂完了!另有这些刨花儿,拿灰布裹成小圆球,然后也刷上漆就行。”
阿谁制片大吃一惊,象看怪物一样看了易青两眼,叫道:“嘿!你小子跟我装傻是不是!你真他妈是个棒棰!我们这号人不吃演员吃谁去?你觉得你别的另有人为啊,你们群头的钱莫非不是从他们身上扣的?跟我这儿装甚么好人,充甚么狷介!操性!钱到我手上,我一人只扣了五块,有种的,你找制片主任说去!他妈的懂不懂端方啊!”
道具师和几个道具助理站在一边,一边谈天,一边叫人去买了二锅头花生米另有猪头肉甚么的,蹲在一边抿着酒,吃吃喝喝,讲个黄段子,哈哈大笑。
饭吃到一半,两个群头在那边叫派钱了。易青从速跑了畴昔。
说着,他低声道:“要不你本身扣下十块,给他们一人十五就是。他们如果造反,我帮你说去,就说剧组就给这么多,谅他们也不敢如何样。”
易青待要想不要,看着他们一个朴拙的模样,内心一酸,点头道:“大师早点歇息吧,明天另有更累的戏要拍。”
易青笑着问制片道:“大哥,这数量不对啊!”
看来这些小圆球就是电视上投石车用的弹药了。也用泡沫做怕轻飘飘的投石车投不出去。
“这不对!”为首的一个老夫一听就急了,大声道:“易头儿,你咋能都给俺们咧?这里头有你的钱不是!俺们如何好都拿走咧,给多咧给多咧,这事闹得!乡亲们,快把易头那份给匀出来!”
易青一听,肝火冲天,急道:“我干吗要扣他们十块钱,说好四十就是四十!他们赚得都是心血钱、辛苦钱。扣他们的钱,这是人干的事吗?”
易青又到女大众演员那边,把钱也分了,乡村女人珍而重之的把钱交个年纪大的信得过的大姐,大姐谨慎翼翼的把钱拿个手帕包了放进贴身的处所,用手压了又压。
楼下暴土扬尘的,易青从速上去把窗户关了。同屋的群头骂道:“操,也就是让大众演员住这类破处所,中间就是工地,今早晨是别想睡了。我们也是不利,带着这帮死农夫,跟着享福!”
回到宿地,他们住的是基地的接待所,群头两小我一间,大众演员六小我一间,通炕。
前面连声应着,内里一个男人从大师手上拿过三张一百的,塞在易青手上,热乎乎的。
易青回到本身的房间,只闻声楼下哗啦啦一声响。那是基地在搞基建,整车砖卸在楼下的空位上,中间一台水泥搅拌机隆隆作响,看来要搞到半夜。
群头们吃的是事情职员的盒饭,跟大众演员是不一样的。事情职员的盒饭有鸡腿、大排、卤蛋这些东西;大众演员的盒饭里只是一块红烧大五花肉,然后是一些青菜、土豆。就是如许的饭菜,大众演员一个个吃得眉开眼笑,一天的颓废全忘了。
这些浑厚的男人拿着红彤彤的一百块,兴高采烈。
一行人走到空位上,几个道具助理推过来几辆推车,把车上一些大块泡沫方的圆的,另有些刨花卸了一地;最后提下来两桶道具漆。
几个乡村女人上前提过漆桶来,道具助理把刷子和其他东西灰布甚么的发给她们。她们就在暗淡的路灯下干了起来。
道具师拿过一块大泡沫,提过一桶漆来,用刷子蘸了涂在泡沫上,一边涂一边说:“看清楚了,漆要均匀,涂得要细,边边坎坎的都要涂到了,不能漏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