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军烂醉灯不明。
我纵使武功再高,也难敌万人。不然,我师父何不早取了他的首级?
“蜜斯,我们往那里走?”师姐问道。
纵使粉身碎骨,毫不退悔!
行过半里,转头再看师父。她正跪在那边送我远行,我大惊,忙要撤身归去。
死在火禄及部下的冤魂何止百千?有多少人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但是他还不是还是稳稳地坐在龙椅上统治着全部南增国?
“人早就杀了,不过路上又救了一对母子,把她们送回灶县花了些时候。”师姐将茶水一饮而尽,抹了抹嘴说。
行过几处村镇,一日达到陪都炉城,此时已是夜里,城门紧闭,没法进城。守城的几个兵士在城楼上喝得酣醉,胡言乱语呶呶不休。
奶娘一边拭泪,一边扶我起家。
师父不为所动:“主仆迟早要分,她如果能毕生于你为仆也是她的造化。”
阿初哼了一声,说道:“真是便宜了这几个乌龟,这里的知府是出了名的黑心狗官,专会剥削百姓。我曾跟师父请命要杀这狗官,可师父说南增国像他如许的赃官,杀是杀不过来的。杀了这个当然解了一时之恨,可再来个新的,怕是要贪得更短长。”
“师姐,你此次去的时候不短,事情很毒手吗?”我笑着递给她一杯茶。
我深吸一口气,顿觉肩上的担子又重了几分。但既然挑选了承担,就绝会不畏缩。想到这里,莞尔一笑,对阿初和奶娘说:“我们固然入不得城,也别缺了礼数。就送这狗官一首诗吧,临时拿他寻个高兴。”
但是报仇向来不是一件易事,更何况我的仇敌是一国之君。
彻夜路经此炉城,
应是刮地又一层。
爹娘受刑那一日,五岁的我对天发誓,此生必报此仇。
又回身背对着我挥手说道:“去吧!去吧!此去任重道远,切不用心急。”
我听着师姐的称呼,虽有些不风俗,但想到师父的叮咛便也不再多想,朗声答道:“先去一趟焚城吧!临时看看火禄及现在治国如何。”
师父又说:“你本日下山去,万难不成转头。我命阿初随你下山,今后以主仆相称,经心助你成事。”
我成心沿途张望,察看民风。一起上,百姓怨声载道,各地官府不体恤百姓,苛捐冗赋多如牛毛。加上比年水灾,饥民饿殍比比皆是。
我再拜起家,见师父并无回身之意,只好说了声:“吾师千万保重。”方同奶娘及师姐下山去。
说完,跳下车,拿出笔墨在城门上题了四句诗:
愿在天之灵保佑,他日必高建庙堂,迎灵以往,万世歆享!
但见彼苍高一尺,
我晓得师父向来推行“杀人须杀死,救人须救彻”的铁律,若要杀人,即便追踪万里,耗时数载,也要将其杀死。如果救人,也必当不畏艰险,竭尽所能,定要保其无虞。
师姐一声“得令”,扬起马鞭驱车向东。孤绝山在焚城以西,二者相距千余里,路程需求半月。
我焚香拜倒,低声祝祷:
阿初杀心顿起,对我说道:“待我从墙爬上去,成果了那几条醉狗,再从内里翻开城门,好让马车畴昔。”
谁叫你歪曲我爹娘犯上反叛,我便犯上反叛给你看!
十载寒暑,女儿无时或忘,今已长成,必当报此血海深仇。
我忙避在一边,向师父要求:“我和师姐同在师父门下,十年姐妹相称,如何能分主仆?”
双亲忠而见疑,众亲无辜受戮,仇人信而遭难,皆因昏君无道。
十载相守一朝分离,铁石人也动心肠。我抢近拜倒,叫一声师父,声音早带了哽咽。
师父的声音清清楚楚传过来:“现在天下狼籍,生灵涂炭。严无病代天下百姓恳请龙衣女人,千万以天下为己任,解民于倒悬。此恩此德,没齿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