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亲忠而见疑,众亲无辜受戮,仇人信而遭难,皆因昏君无道。
我望着师父拜别的方向,深深拜了三拜,转过甚朝山下走去。
行过半里,转头再看师父。她正跪在那边送我远行,我大惊,忙要撤身归去。
师姐一声“得令”,扬起马鞭驱车向东。孤绝山在焚城以西,二者相距千余里,路程需求半月。
我晓得这鱼肠剑为当年专诸刺王僚所用,宽不满一指,长不过七寸,薄如片纸,锋利非常。师父以此相赠,足见爱我至深。
“蜜斯,我们往那里走?”师姐问道。
三人逦迤下山,到了山脚下,早已有备好的马车等待在那边。师姐驾车,我和奶娘坐进车厢里。
爹娘有灵,众亲在上,水氏龙衣再拜灵前。
师姐听了,立即跪下对我行主仆之礼。
但是报仇向来不是一件易事,更何况我的仇敌是一国之君。
师姐阿初走出去,她比我早入师门三年,是师父从狼群中捡来的野孩。她固然身有残疾,样貌奇丑,技艺却极高。她毕竟曾与野兽为伍,身上野性难驯,但对我一贯靠近,对师父也极其畏敬。
我点头,师父说得有理,她恰是明白了此中的事理,才会寄但愿于我去窜改这局面。
守军烂醉灯不明。
师父搀起我,叮咛道:“早就晓得有明天,何必徒增伤感?这把鱼肠剑是为师的至爱,本日赠送你防身。”
我再拜起家,见师父并无回身之意,只好说了声:“吾师千万保重。”方同奶娘及师姐下山去。
我忙避在一边,向师父要求:“我和师姐同在师父门下,十年姐妹相称,如何能分主仆?”
死在火禄及部下的冤魂何止百千?有多少人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但是他还不是还是稳稳地坐在龙椅上统治着全部南增国?
我晓得师父向来推行“杀人须杀死,救人须救彻”的铁律,若要杀人,即便追踪万里,耗时数载,也要将其杀死。如果救人,也必当不畏艰险,竭尽所能,定要保其无虞。
应是刮地又一层。
阿初识字未几,现在见了我写的诗只是挠头,问道:“这诗前两句我大抵能懂,是说我们现在的景象。后两句我可就不大明白了,蜜斯如何还称他是彼苍呢?他清楚就是个狗官嘛!”
“师父她白叟家叫你畴昔。”师姐将茶杯放在桌上,她只说这一句我天然明白该是向师父告别的时候了。
我听着师姐的称呼,虽有些不风俗,但想到师父的叮咛便也不再多想,朗声答道:“先去一趟焚城吧!临时看看火禄及现在治国如何。”
我深吸一口气,顿觉肩上的担子又重了几分。但既然挑选了承担,就绝会不畏缩。想到这里,莞尔一笑,对阿初和奶娘说:“我们固然入不得城,也别缺了礼数。就送这狗官一首诗吧,临时拿他寻个高兴。”
纵使粉身碎骨,毫不退悔!
阿初听了,鼓掌笑道:“公然公然!”
我把笔墨放归去,低声奉告她:“我说这里的天比别的处所高是因为这狗官将炉城的地盘硬生生刮去了一层,是在骂他贪得无厌鱼肉百姓呐。”
说完,跳下车,拿出笔墨在城门上题了四句诗:
说完起家,一声清啸,隐没于山间。
彻夜路经此炉城,
我接过走进里间,将生果放在供桌上。这里供奉着我爹娘和被杀亲眷以及仇人褚断父女和白氏的灵位。
阿初又要脱手,我按住她说:“快走!莫要打草惊蛇。”
愿在天之灵保佑,他日必高建庙堂,迎灵以往,万世歆享!
但见彼苍高一尺,
城上守军听到动静,醉醺醺叫唤道:“甚么人在此鼓噪?!待老爷拿弓箭取你的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