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让她走。
太虚无极的桢清仙君被卜卦推演出将有一劫,是以,才会剥去仙骨,下凡历劫。
命官问,“太子殿下呢?”
“玉笺”
温热的呼吸吐纳在她的脖颈间。
他的身材很烫,衣衫疏松了一点,皮肤磨红了,看上去格外迷乱。
命官手抖了一下,“还没回?”
“你要喝点水吗?”
滚烫的皮肤打仗到柔嫩的掌心,便像是极度干渴之人尝到了清甜的泉水。
唐玉笺摸了摸他的唇,微微失血的唇瓣已经裂开了。
给仙君写好的命谱,俄然全乱了。
以是命官本来写好的命谱,是要仙君亲身尝尽人间至苦,再让仙君行尽十善业,今后不贪不嗔不痴,为了天下与百姓,怀一颗平和良善之心。
说着不成如此,可他的眼睛几近黏在唐玉笺的脸上。
她的气度腔猛地跳了一下,后颈发麻。
近在天涯间,他的耳廓红得将近滴出血来。
他不过是到东极仙君府上喝了杯茶的工夫,命谱转眼间就产生了剧变,七苦破的破、灭的灭。
闲来无事,命官正在这里坐着喝茶。
屋顶的砖瓦被风吹动,收回令人牙酸的声音,像是随时都会倾圮。
救苦仙君在身后问,“茶不喝了?”
她晓得云桢清被人强行用了那些药剂,现在浑身身材都在发热,神态不清。
可现在……命官“哗啦啦”地翻着命谱。
几缕混乱的碎发垂下,衬得他脸颊更加白净,眉眼也更加潮红。
本来统统都好好的。
命官一脸震惊。
可仿佛云桢清更疼,疼到指尖痉挛,浑身颤抖,皮肤上满是红痕。
可明显写好的循环路另有几十载,且过程忍辱负重,如何会这么快就要结束了?
云桢清鬓边的薄汗已经打湿了缕缕长发,粘在白净的脸颊上。
“你能坐起来吗?”
倏然一口茶喷出来,眉头拧成了麻花。
生苦和老苦消逝了,病与死变得班驳不清,苦怨憎已经废除,爱分袂和求不得的痛苦也垂垂变淡。
握在她腕间的手掌像被她的皮肤吸住了一样,松不开。
命官也不在乎,只是低头时,不经意间看了眼观星图。
唐玉笺轻碰他的脸,喊他的名字。
屋内,端方矜持的云桢清悄悄含着她的耳垂,用舌尖舔弄,用牙齿研磨。
唐玉笺一愣,“那你如何办?”
因为他躺着,那些来不及吞咽的泉水又从唇角溢出来,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下颌流进脖颈里,丝丝缕缕的冰萧瑟在滚烫的皮肤上,引来他一阵又一阵没法按捺的颤栗。
这算是滔天大罪恶,百姓之劫啊……命官要碎了。
九天之上,云雾环绕。
唐玉笺引着画卷里的水,从云桢清微微开启的唇舌间渡出来,指尖时不时不谨慎碰到他的唇舌,那边更烫。
一种细精密密的奇特酥麻缠绕着唐玉笺的心脏,不知是不是被他感染了,她也感觉有些热起来。
“云桢清,你没事吧?”
……
他脱力地倒在唐玉笺肩膀上,唇齿间无认识收回喘气。
云桢清侧过脸,用一种带着点祈求的声音对她说,“我现在欠都雅。”
松开手时,却发明他不知甚么时候已经紧紧地抱住了她。
游移半晌,吻到她正在说话的唇上。
“你都如许了,我如何出去?”
看起来却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嘴唇轻颤,收回一声低喃,“热……”
衣物的窸窣声在耳边响起,云桢清认识到,唐玉笺正在解他衣衿前的系带。
命官头也不转头,焦急踏出府外,抬手掐了个诀。
“玉笺,不成如此。”
他想跟她一起走,但是他没有力量了。
逼仄的土庙里回荡着淡淡的纸墨香。
仙君由六合孕育,对爱恨一无所知,未染七情六欲,是以看似温润有害,却行事不知轻重,手腕冷酷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