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声细语听着很舒畅,可唐玉笺已经被灼烧得神态不清,口干舌燥。她两眼通红地紧握住那只微凉的手,贪凉似的将脸埋进他手心,不肯意放手。
璧奴紧咬着牙关,等候着机会。
唐玉笺一口含住少年苗条白净的手指,濡湿的舌尖从上面蹭过。
他的眉眼温和,绯色的唇角微微上扬,透暴露淡淡的笑意,脚下却踩着干枯的血迹。
“你醒了?”
可妖怪瘦得不幸,绵软无骨的身材一推就向后倒去,像张薄薄的纸片。
口中收回含混不清的哭泣声,几近挂在他身上,发丝金饰,少年游移,随便顺服情意摸了一下。
太甜了……
他几近没有分开过昆仑丘阴冷砭骨的大阵,睁眼后目光所及是柴房与草垛,很陌生的场景。
他第一次有了想要的东西,是一个活物。
唐玉笺的睫毛被人拨了拨,冰冷的手指紧握着她的手腕,悄悄揉捏着。
她贪婪地想要讨取更多,舌尖舔开了薄薄的伤口,撬着那点微末的血肉往内里钻。
精密的刺痛透过指尖传来,还没有那点软肉带来的热意较着,没法描述的酥麻潮湿,垂垂转化为一种奇特的满足感。
唐玉笺的体质不好,伤口愈合的速率老是比凡人慢上很多。可现在,手背上那些被碾破皮的伤痕不再流血了,乃至开端迟缓地愈合。
美意提示,“慢一点,吃太多会死的。”
白发白肤的小妖怪看起来有些欣喜,淡红色的眼睛弯起,“太好了,你受伤了,我捡返来的,另有那里痛吗?”
唐玉笺用力吸嗦着破了层薄皮的指腹,一丝一缕都不放过。
喊她的名字,“唐玉笺。”
西荒之隅获得点风声的妖都晓得,昆仑丘有动乱,那边是神域,即便当世已不再有神,也还是不成说之地。
璧奴看准机会,爬起来,敏捷地捂着伤口回身就跑。
稠密的薄雾始终覆盖在江面上,阳光透不出去,画舫上一片暗淡。
她还抱着他的一条手臂,肌肤相触之处,有种难以名状的躁动顺着血液伸展,在他的体内横冲直撞。
“很难受吗?”
他昏倒醒来的时候,整小我有点恍忽,那夜是他第一次完整分开那道玄色的血阵,受了很重的伤。
过分诱人的异香仿佛浓烈的糖浆般,刹时囊括了她的感官,被甜美所淹没,身材在乎识之前已经作出本能反应。
更看不见近在天涯的淡金色眼眸,诡异而骇人。
这只妖很弱,脖子一掐就断,在他手心能够挣扎不了一下,就会魂飞魄散。
少年看着她开合的唇瓣,内心想的倒是——
或许,他就只要这一个机遇逃窜了。
死成了他最等候的事。
可他只要一半灵魂,被养在逆天大阵中接收六道众生的恶业,炼化成了一个既非妖也非魔的邪异之体。
他看起来被动,无法一样任由她扒上本身,可神情倒是温和的,安闲且冷酷。
天光微小。
阿谁不成说的动乱,不过是他破阵出逃罢了。
俄然,有甚么味道漫入鼻息。
这双敞亮而高兴的眼眸也都雅。
他还记得她的体温。
好香。
想要她孱羸身材上透出的陌生软热,也想一向听缭绕在耳边的和顺细语,他感觉好听。
璧奴的目光在他和脸孔不清的女人之间回扫,心下已经有了判定。
恰好妖怪像是哺乳的小植物,尝到了长处,不知死活地往他身上粘。
她像从水里捞出来暴晒了三天的鱼,在靠近脱水的边沿,终究找到了水源,恨不得整小我灭顶在水中一了百了。
这是甚么味道……香香,如此诱人……
是草木,枯燥的书卷。
但是他想要。
一口入魂的感受,是她喜好的口味。
“你想要做甚么?”
柔嫩的舌面压着破皮的血肉,微微发麻,奇特又陌生,涓滴不讲事理,横冲直撞地打击这少年的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