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钰盯住面前的人。
他只是极乐画舫上一个命途多舛的妖奴。
唐玉笺眉头迟缓拢在一起。
太一不聿迟缓地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太子殿下，本日无需疗伤，你竟然也来了，真是稀客。”
传闻，那是她在酒后给封存在画卷里的上古凶兽点了睛，导致凶兽重返人间，呈现在村庄里，导致天灾来临，瘟疫横生，使阿谁村庄一夕之间沦为死地。
手指颤抖着，攥着那颗妖丹。
“太一家主，本来是女子吗？”
“……”太一不聿皱眉，“你如何了？”
“你见到她了？”
“只要画凶兽的眼睛，我才会用血作颜料，因为如答应以将消弭于六合的东西呼唤返来。”
不管本身这双眼里到底是血还是朱砂，太一不聿口中阿谁害她的人，应当都和她这个从异天下猝死转生而来的大门生没甚么干系。
“这不是虺蛇，是青蛇。”
周遭的氛围仿佛都冷凝了，连花瓣上都固结着薄薄的冰霜。
太一不聿迟缓坐直身材，视野在唐玉笺身上掠过，嘴角的笑意也垂垂抹平。
太一不聿笑了笑，手指不知何时又一次扣住唐玉笺的后颈。
走了几步，他俄然愣住脚步，看向正火线一楼的凭栏旁。
她说的天灾，大抵就是唐玉笺过试炼时传闻的‘蜚’。
身影苗条高挑，背对着他。
一百年前？
太一洚在雾隐山仙宫时跟她说过，太一不聿，是太一氏族天脉的家主，生来便是一具美人骨，画技入迷入化，不管画凶兽还是美人，向来不画眼睛。
美人笑点很低，斜倚在石头上低低笑着。
太一不聿缓缓直起家，苗条的身躯从水中踏出，慢条斯理的上了岸。
唐玉笺的神采窜改有些奇特，另有一点茫然。
劈面的天族太子转过身，眉眼冷峻，乌黑的眼眸透不出涓滴亮光。
“说有甚么用呢？”
斯须后，门别传来一声微不成察的轻响。
只是太一不聿这些含混不清的话，让唐玉笺又想起了一件事。
她躲开，赶紧问，“那你说，我是谁？我害你甚么了？”
“是啊，我熟谙你呢。”美人垂着眼，睫毛稠密如羽，唇瓣也格外嫣红，像是初绽海棠，“倒是你，将我害得这么惨……竟然说忘就忘了，啧。”
唐玉笺顿了顿，正色地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