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熟谙璧奴,留在这里也没用。”
璧奴看起来非常痛苦。
“他没死。”
酸腐的液体从裂缝中排泄,滋滋腐蚀着她们的靴底。
他眼中充满血丝,口中嘶喊着“孽障”,像是冲要出去。
果然如此。
她们竟然一向被困在蛇腹当中。
……可如果,她实在从没分开过原地呢?
他眼角的泪化作血滴,大颗大颗地顺着美好的脸颊滚落。
一丝纯洁的仙气从裂缝中渗入,与四周腥腐的气味格格不入。
他当时为甚么不躲呢?
腥风裹挟着锋利的剑气灌入,带着浓浓的杀意。唐玉笺昂首,透过裂口瞥见猎猎罡风间御剑的祝仪。
“别出去!”
她的手指死死抠住空中,眼睛看着唐玉笺,却抵不过那股蛮力,转眼间半个身子已堕入血肉当中。
“祝仪师兄,你如何样?”
祝仪师兄浑身是血,勉强支撑着身材,“孽障。”
竖长的蛇瞳微微收缩,开口说,“我能够放你们走,但是要你们本身来选。”
“退后!”裂缝别传来祝仪师兄的声音。
连手都没抬起过。
他不信赖璧奴,可听到这话以后目光下认识在顾念和唐玉笺之间游移,眼中尽是挣扎与痛苦。
暗绿竖瞳缩成一条锋利的细线,神情猖獗又阴霾。
身后传来师姐和虞丁的惊叫。
手中的长剑有力坠落,眼中还残留着未散的错愕。
终究想通了一个题目。
他眉心闪现青色印记,脖颈一层一层爬上鳞纹。
脚下的砂砾俄然狠恶震颤,唐玉笺猝不及防,踉跄着扶住身边的墙壁,掌心下却触到一片黏腻的冰冷。
唐玉笺盯着那道伤痕,终究确认了,本身在海上用银霜剑劈伤的怪物真的是璧奴。
顾念师姐一把拽住愣神的唐玉笺,裂缝外腾空而立的祝仪反手甩出三张符咒。
那一间间房屋瓦舍是蛇腹内凸起的骨刺,深长无尽的通道是巨蛇的躯体。
咔哒一声。
内里,祝仪抽出长剑,寒光劈向爬动着快速闭合的裂缝,冲这内里大喊,“它在炼化你们,快些出来!”
璧奴低头痛苦的捂着半边额头
可再拖下去,就不必然了。
“玉笺!”
璧奴的下半身变成鳞片密布的蛇形,上面有道被锋利物劈开的伤痕,愈合了一半,鳞片崩坏。
天族撕上面子的外套,但是连妖魔都要自愧不如。
唐玉笺蓦地转头,看到虞丁被密密麻麻的细蛇缠住,正被一点点拖拽进爬动的肉壁中。
头顶那道好不轻易才劈开的裂口在全部蛇腹中显得非常狭小,且现在正以肉眼可见的速率缓慢愈合。
“我好疼啊……”
声音发颤,模糊带着几分委曲无助。
石壁另一端传来铮鸣声,如金石相击,在阴暗的空间中格外刺耳。
祝仪身材略微抽搐,被钉死在蛇腹中没法转动。
他的目光落在唐玉笺身上,受伤的蛇尾悄悄摆动,“只能二选一。”
木质食盒从惨白的手中掉下来,摔在地上。
唐玉笺看到璧奴蛇尾上那道被银霜剑劈开的裂缝上同时多了一道新的裂缝。
盖子翻开,内里的食品散落一地,湿冷的氛围里不应时宜的满盈上一股又湿又冷的味道。
头顶的肉壁被猛地劈开一条细细的缝。
“小玉……”璧奴的声音沙哑,眼角滑落一滴泪。
但有仙身护体,倒也远不至于会死在这里。
虞丁脖颈涨红,一下没能住,“你胡说!天族生而为仙,怎会去腌臢之地?”
璧奴抹去下巴上残留的血珠。
“但是我好不轻易才重新见到你,你如何能走呢?”
但是,还未等唐玉笺话音落下,裂口处蓦地翻出一道锋利的骨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