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能助陛下修为精进,实乃我们崦嵫山高低的一片情意!”
落在唐玉笺身上,就像一道砭骨的暖流刹时囊括满身,连呼吸都呆滞了。
她下认识低下头,心如擂鼓,感受大事不妙。
站在她身前的妖族向两侧退开,让出一条直通高处的路。
肤极白,发极黑,仿佛从水墨丹青中走出的画中人,通身气质矜贵冷酷。
一只白净苗条的手随便搭在桌面上,指尖悄悄点着。
目光从她脸上淡淡掠过,冰冷冷酷,没有涓滴停顿,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伴着乐工手中风雅的器乐,显得格外诡异。
可头顶一向有道视野。
接着就听到妖皇的声音在高台上响起。
唐玉笺微微昂首。
并且是一个极其强大的妖。
台阶上藐小的苔藓被她踩在脚下,触感光滑。她低垂着头,每一步都走得生硬滞涩,速率迟缓。
很快,被纱幔层叠拢着的美人被抬了上来。
正胡思乱想,俄然一道冷酷的声声响起,“是吗?”
那声音冷峻,如寒冰入湖,语气也陌生。
“酒呢。”他声音低缓,如玉石相击,“如何还没上来?”
妖皇没有表态,垂着眼似在入迷。
毕竟被琉璃真火烧了,连灵魂都会消逝殆尽。
来了。
当真像只破茧而出的红蝶,香肩似雪,身形婀娜,带着几分令民气醉的脆弱。
隔侧重重人影,模糊感受与甚么人对上了视野。
公然就瞥见那穿金戴银的大妖,手指的方向仿佛在本身这边。
见宴席仆人重新落座,下方众妖的心机又活络起来,摩拳擦掌想引发妖皇的重视。
唐玉笺入迷太久,直到下侧弇州老虎轻咳一声,才将她从恍忽中拉回实际。她蓦地惊醒,发觉手中的托盘沉重非常,端了好久,手腕早已生硬发酸。
掌心已被盗汗渗入,几近快撑不住托盘。
老虎立即振抖擞来,那些站在屏风后瞪唐玉笺的婢女们更是镇静不已。
袅袅雾气间,唯有那双淡金色的眼眸格外清楚。
她谨慎翼翼昂首。
妖皇能发觉不出来吗?
如果被发明了,下一个扭断头的不就成了她?
耳边回荡着那两个字,第一反应是狐疑本身听错了。
可细心看去仍旧甚么都看不见。
本来是他。
唐玉笺视野中只剩下玉石铺就的门路,延长至宴池的绝顶。偌大的宴席上飘零着乐声,周遭的人在看血蝶姬翩翩起舞,极少有人重视到她。
对方的视野缓缓移了过来。
只是蝶妖美人的行动间不免透出严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