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离很乖,是个很合适唐玉笺设想的炉鼎。
……
如墨般的黑发倾泻浑身,鼻梁高挺,唇红齿白,专注地看着她。睫毛纤密,两片扇形的暗影投在眼下,一双淡金色的眼瞳在黑暗里仿佛发着光。
手掌悄悄抚着她的后背,和顺轻缓。
流血的手指送到唇旁,唐玉笺认识到这是长离又来给她‘采补’了。
声音和耳边的另一道声音堆叠在一起,隔着一层水流般听不逼真。
“阿玉还在活力吗?”
身边的人靠近她的额头,微微吸气。
“刚开端,你只是不答应我和别人玩乐,前面不让我随便出门。”
他抬起手,轻拍她的肩膀,谙练地安抚着她,“没事,我陪着你,说给我听就好。”
“醒醒……”
护着她肩膀的手停顿了半晌。
“你一个炉鼎拿钱不平安,你把你的份例给我,我帮你存着,今后费钱的时候我给你。”
“醒了吗?”
唐玉笺过得东风对劲。
他是个很合格的炉鼎,眼里只要她,但是他也不喜好任何呈现在唐玉笺身边的活物。
“你只能听我的话,别人不消理睬,那些妖都不知轻重,只要我才晓得心疼你,你看浮月公子现在衰弱的……我对你多好?”
面前是熟谙的花鸟图镶金丝纱帐,不远处的纸窗开着,窗棂上放着一炉小小的檀香。
因为他的血,真的能够补全唐玉笺四周漏风的妖气。
“我……我梦到……”
先映入视线的便是几道矗立入云鎏金浮雕的柱子,有三人合抱那么粗,仿佛撑起了全部空旷暗中的地下宫殿,每条每根柱子上都雕镂着栩栩如生的羽翅纹,像是有甚么巨兽占有其上。
他悄悄地站在那边,不知站了多久,身影似与四周阴霾的宫殿融为一体。
七年前,极乐画舫上最末微的卷轴妖怪唐玉笺,一时心血来潮,‘救’了一个玉质金相的隽美少年。
唐玉笺一个激灵,蓦地展开眼。
“听话,内里太伤害,只要我身边是安然的。”
学着话本里救了人就要对方报恩的渣男做法,唐玉笺将他养在了本身房中。
“阿玉,你如何了?”
唐玉笺昏昏沉沉,翻开眼皮。
唐玉笺的双手被他握着,暖了一会儿,放进被子里。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长离借着这温和的光芒,看到唐玉笺额头上一层湿漉漉的薄汗。
她恹恹地喊了一声,对方握住她的手,将柔嫩的手指拢在略微冰冷的掌心当中。
还没完整从恶梦回过神来,唐玉笺呼吸不顺畅,她张嘴大口大口喘气,任由身边的人拍背,给她顺了一会儿才渐渐从那股压迫感中缓过来。
唐玉笺每天最等候的事情,已经从跟着小厮下画舫玩耍,变成和长离待在一起。
有些仙颜,有些丑恶,可少年的身材和他们不一样,他是最标致的,他的身上不是乌黑便是透着红的粉。
“长离,我会永久对你好的,再让我咬一口……”
到底是哪个细节,让她发明了本身周到藏起的节制欲?
他像是最听话的,给她当牛做马的玩具,还老是给她带来很多新奇的体验。唐玉笺喜好把他剥开了,渐渐地,详确地,当真地,摸索他身上的每一部分。
空旷阴沉的大殿不见了,她躺在睡时铺好的那张软榻上,身下柔嫩的狐毛贴着肌肤,她转过甚,看到身边的男人。
间隔唐玉笺第一次将长离带进真身,到现在,已经七年畴昔了。
就在这时,有人俄然出声,她吓了一跳,昂首发明火线有一道人影。
诸如此类话术,她张口就来。
这是哪?
长离却一言不发。
对于凡人而言,七年不算短。
唐玉笺说完,本身都笑了笑,摆摆手,“恶梦罢了,你如何能够如许对我呢?”
身在画舫,唐玉笺见到很多形形色色的客人,和狂浪不羁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