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甚么?”
唐玉笺想到他被鞭打过,行动放轻。
“无妨,我会忍住。”公子语气和顺,一句话掐住了她的退路。
唐玉笺终究晓得石娘为甚么多次让她给兔倌送药。
几个妖奴交头接耳,有人抬高声音,“不过,你们晓得夜游神为甚么会呈现在这儿吗?”
画舫还靠着他那一身皮郛赢利。
恰好画舫乌烟瘴气,妖怪们少耻辱心,特别是兔子成精,他叫声最大。
亥时,冥河的热烈富强达到了顶峰,河伯来了。
唐玉笺听得专注,如有所思,“怪不得我本日在南风楼看到了天族,他们都是为那历劫的大人来的?”
“神血?”妖怪问,“神仙的血?”
唐玉笺点头,“不晓得,一滴血平白能够多上近千年的道行,能让兔子一夜成精。”
“不成能,真有那灵丹灵药,早被人抢破头了……许是别人胡说八道,逗你玩的。”
“司夜之神,会招来不幸。”
“可那都是传说。”小妖怪摆摆手,“你信那些还不如循分修炼。”
“但是啊,恰好有人在前一夜喂了我神血……”
涂抹时微微蹙眉,咬着唇,眼睛看着唐玉笺。
感受浑身都染上了兔子腥。
唐玉笺假装没瞥见,擦洁净手躬身退出去。
兔倌老是受伤,皮肤上遍及抓咬之痕、指痕、鞭痕,另有灼烧的陈迹。
唐玉笺到底跟长离干系好,最见不得这个。
兔倌还在盯着她,“小玉,说我要不要酬谢他们?”
原觉得这场盛筵会到天光大亮,却没想到河伯来得快,走得也快。
河面上灯光灿烂,奢糜的车马妖轿不竭,好像一幅残暴的乱世画卷。
公子眉眼含笑,看着她,烛火腾跃鼻梁上,“无妨,那位高朋癖好打人。”
兔倌俄然又说,“我是七年前上的画舫,有人将我从白氏国带上来的……差一点,我就被剥皮吃了。”
妖琴师一曲惊鸿,鬼灯就自但是然被送到了他手上。
琴技入迷入化,一曲惊鸿,满船妖仙冥魔皆是冷傲不已,操琴结束后仍沉浸在余音中,久久不能回神。
唐玉笺焦急,“你快说吧。”
唐玉笺掐动手指头算,“如果世上真有一滴便可多上千年道行的血,那多喝两滴不就能成仙了?”
数个挑灯阴官青灰惨白,如同幽灵般立于河面之上。
“不过……”妖怪语气一转,“传说大荒西昆仑的凤凰,一滴血可抵千年道行。”
“那是傩戏,又称鬼戏。”
一同偷懒的妖奴努努下巴,“这戏是祭神跳鬼的,明日是中元,烧金纸放河灯,媚谄的……是河上那位。”
“如何能够有那种东西,你听谁说的?”
“这世上不是已经没有神了吗?”唐玉笺迷惑。
“公子,你被奖惩了呀。”
唐玉笺想想也是,她养了长离这个炉鼎这么多年,抱着他舔半天血才堪堪补足一点妖气。
转生这些年来,传闻的都是六道只剩下仙,诸神魂弃世地……哪来的神?
现在的仙妖鬼魔,都不肯招惹这类感染了神力的六合灵体。
“我平白多了近千年的道行,成了精,总想着酬谢恩公……”
“为甚么媚谄它?”她吃力咽下嘴里的果子,小声问,“它是甚么?”
“本来有些痛恨害我差点被生吞活剥的那人,可现在也变成了感激她。”
惊骇感不受节制满盈上心头。
“甚么是夜游神?”
“没有她,哪来的我修得人形,小玉说是不是?”
看到一方遮天蔽日的庞大表面。
画舫上不晓得有多少花魁小倌妒忌红了眼,但也无用,那些东西不是那个都能肖想的。
“疼。”部下不谨慎重了,公子皮肤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