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受了伤单独舔舐伤口的流浪猫狗。
无形的力量将她的上身托举起来,带着腥咸气味的手指探上她的眼睛。
她压着内心的害怕,双手交叠以额触地,发丝滑下来遮住脸,尽量缩小本身的存在感。
是方才依偎着保护的那只花妖的声音。
接着,一道女声传出去。
她回到下房,抱着本身的肩膀,衰弱的伸直在床上。
唐玉笺用力挣扎着,可妖气兜头压下,灌得她神魂欲裂,连骨缝都泛着生疼。
那道声音又响起,“我给你带了些药来,你受伤太重了,把门翻开,我给你涂上。”
对方用心打翻了她手里的点心,残渣弄了她一身。
唐玉笺心跳如雷,“奴知罪……”
“好大的胆量,我让你走了吗?”
她狼狈地抽手后退,肩上的白发如水般滑落,仓促失措地躬身施礼,额角排泄了一层细汗。
唐玉笺紧紧闭上眼睫,恐怕对方真的挖出本身的眼。
腰间横过一只手,将她一把扛起,江上又下起了雨,像尖细的刀刃刮过皮肤。
“抬开端来。”
就期近将走出后院,拐进花楼之时,几小我的行动俄然停下。
唐玉笺不晓得产生了甚么。
大抵是没见过她如许的妖怪,保护靠近了,长着鳞片的脸几近要贴上唐玉笺。
这几年唐玉笺身材抽条,脱手动脚的客人越来越多,管事几次把主张打在她头上,虽不如画舫上其他的莺莺燕燕更仙颜,但总有些妖仙鬼魔喜好她如许寡淡的范例。
画舫是腌臢之地,妖物们没有甚么底线,荤素不忌,到这儿来都是寻欢作乐的,品性卑劣,沧澜族不过如是。
说完,管事回过甚,将神采惨白的唐玉笺赶走,“傻站在这里做甚么,细心碍了朱紫的眼,还不快退下!”
“你这主子又在这里偷懒!”
唐玉笺被妖气冲撞得跌跌撞撞,左脚踩右脚,撑着身材爬起来,仓猝分开。
水深风大,她刚送完最后一道菜,拿着空盘子转过身,俄然被一道高大的影子劈面撞了上来。
“玉笺,你还好吗?”
对着保护说,“这笨拙的妖奴冲撞了您,我这就让她下去领罚。”
保护的目光炽热。
唐玉笺吃力的展开眼。
“大人。”唐玉笺蒲伏在地,额头磕在地上,“奴刚擦了桌子,身上不洁净。”
对峙的氛围被一声锋利的呼喝声突破。
她奄奄一息的垂着头,眼睛紧闭着。
天气乌黑,江面伸展着薄雾,画舫浸在一片纸迷金醉中,花灯模糊照亮雕梁画栋,镶金边的表面鳞次栉比,仿若天上宫阙。
没想到对方又追了出来。
她只是一个小妖怪,身上微小的妖气像是风一吹都能散尽,底子没有甚么抵挡的才气,被咬到濒死也只会红着眼堕泪吧?
被舫上的客人盯上,不是一个好兆头。
“在颤栗呢,这么怕我?”
“谁在那边!”
妖界天然慕强,一贯以强者为尊。但是脆弱到了必然程度的小东西,实在更易激起嗜血的凶性。
有人攥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扯,便将她整小我便被扯到了门外。
澎湃刚烈的妖气刹时侵入唐玉笺的四肢百骸。
扛着她的保护收回诘责声。
对方脚下用力,像是要生生踩碎她的骨头。
“哗啦”一声,手中的盘子杯碟摔落在地,残羹残余撒了她一身。
唐玉笺受足了惊吓,又被摸了手,被掐了脸,才借口身上都是残羹剩饭的残余,逃似的退了出来。
她是抚春楼的红牌,唐玉笺头顶的主子。
唐玉笺面前一阵阵发黑,认识到本身招惹上了不能惹的人。
唐玉笺迷惑红牌主子甚么时候这么美意了,门便被人从内里用力翻开,下一刻,陌生又熟谙的妖气劈面而来,她身上的疼痛更砭骨更狠恶。
几个下人仓促赶来,唐玉笺被摆布钳住胳膊扯到长廊中间,膝盖从粗糙的石板上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