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俊急了,“殿下!我爹……”
司徒俊忙不迭道,“我爹是吏部侍郎,司徒井然!”
那里听不出宁止这句打趣话里的怨毒,司徒俊慌得赔笑,“殿下,那都是畴昔的事了。我在此替我爹向您赔罪,畴昔他与您的争论,也是他一时胡涂,咽不下那股傲岸气,是他胡涂!您大人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如是此次,您能帮我爹度过难关,我司徒一门唯您马首是瞻,永无贰心!”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忿忿不平,“您也晓得,他和左相柳之效大人,夙来是要好的,如何能够派杀手去杀他的女儿?的确莫名其妙啊!那些死士更是蹊跷,是我府上的没错,但是我们绝对没有号令他们做这类事,他们定是被收歹人买了,是有人栽赃嫁祸我爹!另有那甚么流凰令,不过是那些江湖草泽的东西罢了,我们如何能够有啊!殿下,还能望您看在昔日同僚玩伴的份上,救家父一命啊!”
轿内,宁止的神采淡然,只是握着书的手,微微有些使力。当年,司徒井然和柳之效,是如何结合老2、老五,几乎逼死他的,的确是历历在目,没齿难忘了。
闻言,司徒俊面如死灰的脸上闪过一丝忧色,慌得点头,“殿下,这点事理我还是晓得的。”
戋戋一个吏部侍郎,正四品,一年的俸禄也不过百十两白银。现在,脱手便是一万两,真是豪阔非常啊。
宁止伸手挑开轿帘,睨了一眼那叠银票,清楚就是搜刮来的民脂民膏了,他难掩面上的鄙夷,冲司徒俊勾了勾手指,表示其上前,附耳低声道,“如是救了你爹,那岂不是害了我?”
轿内,宁止破天荒地笑了,“可巧,我固然在朝堂上冲你爹笑,但暗里里,我恨不得一刀捅死他。”
公然,这张脸和他爹司徒井然,是一个模样,让人讨厌的很。宁止目不转睛地看着司徒俊,看得司徒俊直发毛。何出此言?因为你爹是被我匿名告发贪污的啊。因为那些杀手死士,是我拉拢的啊……
那又如何?他记得就够了。
看着纠结的司徒俊,宁止戏谑一笑,终是放下了轿帘,唯有冷冷酷淡的声音传出,“起轿,如果迟误了父皇的午宴,有几个脑袋够砍?”
他伸手挑开轿帘,但见数米以外,那人二十出头的年纪,身形又瘦又长,被保护死死地按压在地上,一身华服混乱不堪。披头披发,再细看,那张面皮微黄,一双小圆眼,豆虫眉,蒜头鼻,薄片嘴,窄肩膀头……如此的长相,实在叫人不敢恭维,不由生出一股讨厌。
自是晓得这话是说给谁听的。一名保护伸手指了指道旁,冲司徒俊低声道,“司徒公子,获咎了,请吧。”
“怎会?”司徒俊瞪眼,冒死地往前伸着脖子,不忘甩了甩脸上的乱发,仰着脸好叫宁止看清楚本身,“殿下,您不记得了?我们小的时候还一起玩过泥巴呢!您再好好想想,我就是阿谁小俊啊!”
“……”
“殿下,我……我不记得啊。”
现在风水轮番转,贪污赈灾粮款事关严峻,二皇子已然本身难保,顾不得他爹了。五皇子和左相又怕引火上身,加上那晚行刺一事,已然完整放弃了他爹这颗棋子,乃至恨不得他爹能快点死,以免说出甚么不该说的。为今之计,只要死马当活马医,乞助与刑部尚书私交甚好的宁止了!
“……”
倒是会起名字,饱含了父母对他容姿仪态的殷切希冀,可惜事与愿违,这模样与“俊”字,差了十万八千里。宁止微微挑起的唇角带着谑色,淡淡三个字,“不熟谙。”
因而他美意道,“既然你爹咽不下那股傲岸气,那我帮他咽气,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