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止拉着她,一起渐渐朝前走,唇角的笑保持了好久,表情好极了。
阴若熏扭头冲宁止道:“我可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买巴豆的。”
湛蓝的天空,暖阳高悬,轻风暖旭,是个出游的好气候。怒马鲜衣,文人雅士,闺中少女,老妪老翁……人来人往,比肩继踵。酒家堆栈,商行货铺,鳞次栉比,家家户户的门前都系着五色采笺。夹道的小径上,百花齐绽,种类繁多,风吹过,浓烈的花香立时囊括,沁民气脾。
顺着人流而行,宁止很快重视到别的佳耦如何,他有样学样,俄然拉过云七夜的手,“人太多了,不要走丢了。”
有灯无月不娱人,有月无灯不算春,春到人间民气玉,灯烧月下月如银,满街珠翠游村女,沸地歌乐赛社神,不到芳尊开口笑,如何消得此良辰。
……
阴若熏瞪了一眼云七夜,小云,宁七,云七夜。哼,不愧是宁止的女人,一样的凶险无耻,可爱至极!
冲宁止哼了一声,阴若熏径直进了门,斜眼便瞥见了坐在桌前喝水的云七夜。她已然规复了本来的面孔,非常惊奇地看着阴若熏,这么晚了,他来做甚么?
这一个月来,云七夜已经回到之前“小云”的帐子里睡了,只不过早餐的时候,还是同宁止一起。
“我没问你来做甚么。”宁止径直道。
靠河道外缘的处所,有很多卖花灯的商店,但闻呼喊声此起彼伏。“卖花灯啊!快来买标致的花灯,许个愿,花神娘娘保佑,心想事成啊!”
云七夜不断念,和宁止在四周的几家堆栈绕了一圈,很快就蔫蔫地返来了。
眉头微蹙,宁止起家走到了门前,顿了顿,伸手将门翻开。门外,那身蓝衣锦袍将男人的身形衬得极其俊挺,向上看,但见两只肿成了核桃似的眼睛,极其煞风景。再向下看,半张脸蒙面。
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云七夜皱眉,扭头看宁止,宁止那里不明白她的意义,忙不迭点头否定,“我没有,你可别胡乱思疑我,这堆栈是你挑的,厥后我们俩一向在一起,我那里偶然候搞小行动。”
闻言,云七夜拿起一杯,只觉哭笑不得,结婚那晚,她都没有和宁止喝过交杯酒,现在反倒要在外人的面前喝。
很快,游人蹲在河边放起了花灯,烛光点点中,各色百般的花灯顺着缓缓的水流朝下流飘去,仿佛成千上万只小小的彩船。每一只花灯,都承载着一个斑斓的心愿,在人们的期盼中渐行渐远,直至望不见。在夜幕的覆盖下,那样瑰丽梦幻的风景,毕生难忘。
“……哦。”云七夜点点头,抬头一饮而尽。
就见镜子里,她本来标致却不失豪气的眉毛已然被宁止画得深浅不一,时浅时浓,断断续续不成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