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雪又是一盆子冷水,“好了,我也不迟误几位用饭了。就此别过吧,我也得去用饭了。”语毕,赫连雪冲几人淡淡一笑,风韵翩然地下了画舫,头也不回的拜别。
李老板脸上的笑再也保持不下去,他难堪地看着赫连雪,正欲开口问问他可否宽大些,就见赫连雪站起家来,朝那几名歌姬走去。
适逢花朝节,本就热烈繁华的瑞城这两日更是百尺竿头,好好热烈了一番。作为北齐的贸易龙头,瑞城的花朝节向来繁华灿艳,到处名花,其豪华宏伟程度乃至不亚于帝都乾阳。
小童抚额,罢了,只当他没问,却也忍不住夸赫连雪一声,“少主,你公然只爱钱啊,真是个用心不二的好男人啊。”
赫连雪挑眉,“李老板想要进驻瑞城的药材市场?”
他惊诧,又抬眼看赫连雪,但见男人以手撑着窗栏,漫不经心肠看着楼下的行人百花,眼神飘忽不定。那只碧色的酒杯在他指间微微闲逛,他饮得不疾不徐,浑然一股高雅的闲适,且面色毫无醉红,压根不像个喝酒过量的人。
“本来如此,那必定不能承诺这个好人!但是……”小童的嘴又撅高了,又是一通牢骚,“不承诺归不承诺,但是为甚么我们不能一起去用饭呢?吃他李老板的,归正他的钱都是黑心钱,不吃白不吃。再说了,少主你都这么有钱了,还开口杜口都是钱啊钱的,你真是……哎,少主,你诚恳奉告我,你是不是被哪个抠门刻薄的花神娘娘附身了?”
不过几个时候的工夫,向城的酒楼茶肆,娼寮街道……触耳所闻,无外乎流凰公子现世的话题,特别是那一批聚在向城的江湖人,更是难掩内心的冲动和震惊,时不时朝四周寻上几眼,但愿能够再次遇见流凰公子。可惜,寻了一晌午,莫说流凰公子的踪迹了,连个周身红衣的人都没遇见。
东风一过,画舫的珠帘微动,响起叮叮铛铛的脆响。偌大的画舫春意暖暖,红袖飘香。偏角处坐着几名娇俏斑斓的歌姬,各个好色彩,垂眸操琴,侬软好听的小调出口。偶尔,几名女子的眼角看似不经意地挑起,便能瞥见趴在塌上的男人,慵懒却不失文雅,可惜他连看也不看她们几个一眼,兴趣缺缺的模样。
思及此,他又伸手抓过赫连雪那份原封没动的食品,自顾自吃了起来。啊,别人的东西就是香,就是好吃!
会不会呢?赫连雪心下问本身,若他的老婆是那人,他必然会吧。
赫连雪躬身,随便拨动了两下古琴弦,收回几声不成调的音符。见状,一名女子抬眼望着他,娇笑道,“如何,少主也想弹一曲么?”
妒忌?吃哪门子的醋嘛?少主又没有相好的女人。再说了,就算有,他家少主这么优良,那女人必定断念塌地跟着他,不会有贰心的。既是如此,他家少主这辈子都不会有妒忌的机遇咯。
两人持续朝前走,小童忍不住又道:“少主,时候就是不早了哇,我们也找个处所用饭吧?”
城南处的一处内湖,不若城中那般热烈鼓噪,风景清幽,很多文人雅士聚在一起,吟诗作画,实足风雅。内湖中心,渐渐滑行着一只精美的画舫,有动听的管弦丝乐声传出,应情应景——“临风吹春醉,花可融愁。草屋多少柳风,问君那边香茗静幽……”
赫连雪当真道,“李老板家的那尊白玉麒麟。”
几名歌姬欣喜地望着赫连雪,赫连少主真是好生风雅啊!几人忙不迭接过那张带着花香的精隽誉帖,难掩面上的忧色。赫连家的胭脂铺足有一百多年的汗青,皆由天然的花瓣制成,即美容又养颜。就算是最低档的货品,那也是旁人家的中档货,以是赫连家的胭脂贵得叫人咋舌,她们望洋兴叹了好久了呢。可现在不一样了,有了这张名帖,那岂不是一辈子都能免用度到这些初级的胭脂水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