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地种菜浇粪施肥,哪样都抢着做。两个儿子背着背篓出去打猪草,他和老婆一起蹲在地上切斩猪草,煮猪食。猪吃得快,长得慢,到年关够重量送去屠宰场杀,卖猪的钱,那是家里的糊口开消,包含两个孩子一年的学费和衣服。他深夜还在田野水池边洗尽是泥土的蔬菜,筹办第二天赶场卖几个钱。
我想对他们大呼,叫出我的气愤,我的委曲。但我没有说话,我眼睁睁瞧着他们对我唠唠叨叨一阵威胁以后,一个个走掉。从小到现在,我从骨子里怕我的姐姐哥哥,跟怕教员同窗一样,我不敢对他们吵,我老是让着他们,避着他们,总甘心待在一个他们看不见我的角落。
“他没提起你。”
二姐一向没说话,这时打断他们,“让她本身说。”
我说:“普通。”一副不屑谈,也看不上的模样。我并不惶惑,一个供应精子的父亲,一个供应扶养的父亲,我晓得哪个更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