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嫤傲视了他一眼,暴露一类别有深意的浅淡笑意,道:“皇上的那些爱妃们可不好惹。”
齐氏道:“就在娘娘大婚的那一日。三弟妹见娘娘出阁,欢乐得哭得一时岔过气去,找了太医来看,才发明已经有了两个月的喜脉。”
李氏也是眼含笑意,温声道:“那日您母亲大喜大悲,有些动了胎气,加上她年纪也有些大了,太医的意义是这几日最好不要下床。以是臣妇做主,本日就没有让她来见娘娘,等他日她的胎相稳了,再让她来见娘娘。”
天子走进长坤宫的殿门,看着盘腿坐在榻上,正低头当真在一本册子上勾勾画画的林嫤,摆手表示了一下正筹办屈膝给他施礼的宫人,悄悄的走到她的背后。
林嫤“嗯”了一声,然后掰了手指头数:“我娘必定会来的,二伯母应当也会,祖母约莫也来,大伯母这些年寡居不爱出门,约莫是不肯意进宫的,二嫂三嫂等人估计不肯意给臣妾添费事以是应当不会来的。”
天子又问道:“你娘家明日有甚么人进宫来?”
天子将手中的库册放下来,伸手悄悄在她脸颊上捏了一下,眼带笑意的道:“听闻你本日差点将昭阳宫的屋顶都掀了,倒还敢恶人先告状了。”
林嫤被吓了一跳,回过甚来看到天子,才欢畅的笑起来,道:“皇上?”说着一边下床筹办穿鞋起来,一边俏笑着道:“皇上如何不唤人,倒吓了臣妾一跳。”
皇上低头看着林嫤,持续道:“贵妃毕竟是从潜邸就跟着朕的,又生了敬儿,没有功绩也有苦劳。不管是贵妃也好,或是贤妃、昭容等人也好,朕但愿她们在这后宫能安适到老,元元,你明白吗?”
林嫤悄悄摇了摇他的手臂,半是撒娇半是不满的道:“看皇上说的,臣妾是老虎,能将她们吃了不成。”
天子将她按回榻上表示她不消起来了,然后拿了小几上的账册坐到了另一边,温馨的斜靠在迎枕上,问她道:“你这是筹办赏人?赏谁?”
天子这才想起来,拍了一拍额,道:“看朕这记性。”
而齐氏约莫早就明白林嫤会担忧庄氏,磕过甚坐下以后,就笑着跟林嫤道:“本日可有件丧事要报给娘娘听。”
然后表示中间的宫人将榻上的小几搬下去,挪动了几步,靠到天子身上,手挽着他的手臂,眼睛敞亮又滑头的看着他,声音怯怯的道:“姑父活力了?”看着像是做了好事却又怕遭到奖惩,以是趴在他身上哀告轻罚的毛茸茸的小狗。
林嫤对上他的眼,他的眼睛带着威意与严厉,这让她明白了天子的底线在那里。
林嫤得寸进尺的问道:“那皇上所谓‘特别’的底线在那里?臣妾如果对贵妃或其他宫妃再狠一点呢?”
他摸了摸“小狗”毛茸茸的脑袋,道:“你是皇后,后宫交给你打理朕放心,只要不要太特别,朕不会过问。”
“甚么?”林嫤几近有些失态,从凤椅上站起来,然后又欢畅起来,眉眼含笑的问道:“甚么时候晓得的事?”她三日前才进的宫,如何一向没有传闻。
天子叹了一口气,拿了她的手握在手里,悄悄捏了捏,然后眼睛有些入迷的道:“贵妃这两年确切不循分了些,也是她的性子使然。之前你姑姑在时,还能对她管束一二,你姑姑去后,她在后宫一人独大,更加将这后宫折腾得没了端方。”
林嫤扁了扁嘴,故作委曲道:“那也是因为您的爱妃差点将臣妾这个皇后的脸皮给扒了,可不是臣妾先做的这个恶人。”
林英是男眷,并不能在后宫逗留太久,跟林嫤磕过甚以后,接着就去了勤政殿见天子。
然后他才看到,她勾勾画画的是一本长坤宫的库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