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替庄老夫人叹了一口气,道:“兄弟侄儿的,到底是隔了一层亲,庄老夫人没有儿子,女儿又远嫁,农户的人对她怕一定有多经心。要不江南繁华之地,如何就找不到一个好大夫,非得等线娘带着大夫去才治好了。我看此次等她来了都城,就让她在都城长住跟我作伴,也好有个照顾。”
当林嫤念到“吾已携你外祖母于玄月十五解缆,不日将达到都城与汝姐妹团聚”时,林婠惊奇的“啊”了一声,道:“本来我另有外祖母啊。”
李氏点了点头,接着长叹了一口气,道:“皇上待我们林家总算不算太薄,不枉宪娘替他劳累早早而逝,也不枉我们林家替他冲锋陷阵。”
林忠固然不是李氏所出,可也是她自小一手带大的孩子。另有林忠的宗子承功,战死疆场的时候只要十六岁······这些都是林家支出的代价。
齐氏道:“不止庄老夫人,庄老夫人的侄儿庄二爷护送她们也一起来了都城。”
太医和万公公走后,齐氏和李氏两人坐在福宁堂的暖阁里说话。
林婠摸着本身被弹的额头,不平气的道:“我又没有见过她,也没有人跟我说过她,我如何会晓得。莫非姐姐是一出世没人奉告就晓得外祖母的吗?”
齐氏一边将剥好放在碟子里的榛子送到李氏面前,特长帕擦了擦手,一边问李氏道:“如许说来,元元为继后的事怕是*不离十了。”
林婠靠在她的身上,一时沉默起来,过了一会,俄然一变揉动手指一边问林嫤道:“姐姐,你说娘返来还会认得幼玉吗?娘会不会不记得我了。”
李氏说着,又叮咛齐氏道:“你将家里的屋子打扫出来,等他们来了都城才好有住的处所。”
林嫤听着愣了一下,幼玉还小的时候他们就全数都分开了她,天然没有机遇跟她提起外祖母,而祖母扶养幼玉,或许会常常跟她提起他们这些父母兄姐,但却不大能够将她们外祖母常挂嘴边,幼玉不晓得也不敷为奇。说到底,实在还是他们这些父母兄姐没有对幼玉尽到抚养照顾之责。
李氏摇了点头,将这些不好的回想挥走,然后问起齐氏道:“线娘去江南探她母亲也去了大半个月了吧,可有说甚么时候返来?”
齐氏笑道:“正要跟娘说呢,方才接到三弟妹的手札,三弟妹带着庄老夫人七日前就已经从杭州解缆快马加鞭往都城赶,算算路程,大抵三今后就能到都城了。”
林婠才六岁,信中的字还认不全,林嫤将信中的话一句一句的念给她听。
齐氏道:“前次说庄老夫人病重,倒是虚惊一场。说是庄老夫人馋嘴,吃多了荔枝,成果激发了痰症,那痰堵在嗓子眼里呼吸不上来,让庄老夫人昏倒了几场,吓得农户的几位爷从速给三弟妹去信,又将病症往重了里写,这才生出曲解来。待三弟妹带着路上寻来的好大夫去了江南,将庄老夫人嗓子里的痰吸出来,不过几日庄老夫人便就病愈了。”
林嫤亲了亲她的额头,道:“如何会,娘这么疼幼玉,如何会不认得幼玉。幼玉不晓得,娘在西北每天都在念叨幼玉在府里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好好用饭,有没有好好睡觉,会不会被人欺负······幼玉是爹和娘的谨慎肝,娘如何会不记得幼玉了。你看姐姐,一返来不就认出幼玉了。”
李氏“哦”了一声,坐直了身子,问道:“庄老夫人也一起进京了?”
齐氏笑着道:“这还用娘说,我早早就安排下去了。”说着又跟李氏说了本身的安排,道:“娘,您看如许安排行不可,三房现在空着的屋子多,也不消别的打扫院子了,就让庄老夫人住到三房里去,三弟妹要照顾庄老夫人也便利,庄二爷是男眷,我就在外院扫了个院子,拨两个小厮畴昔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