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林苑:“……”
前面几步远处,屈林苑正闭着眼睛念读书经,他念一句,底下的学童点头晃脑地跟着念一句。
袁飞飞:“那人在哪,上哪找他。”
屈林苑道:“当时,他是被他爹送来我家的,同金徒弟学武。”
袁飞飞怒了,抬高声音道:“你究竟如何?”
屈林苑又颤起来了,“那你为何——”
这日袁飞飞早已同张平打好号召,要晚归去一些,下堂后屈林苑裹了件大氅,领着袁飞飞往裴芸家走。
屈林苑在读书的时候很有讲究,语气光滑和缓,言辞流利,调子跟着书中内容,时强时弱,时高时低,听起来顿挫顿挫,又万分调和。
屈林苑不看她,拿起桌上的纸,用心致志地看。袁飞飞伸手要枪,屈林苑把手举高,不让她碰到。
屈林苑:“……”
“如何。”
袁飞飞:“老爷会武功?”
袁飞飞写字写得正爽,肩膀忽地被拍了一下,她胳膊一跳,好好的一笔竖硬生生地拐了个弯,撇得老远。
袁飞飞含着糖人哈哈大笑。
屈林苑:“……试书。”
袁飞飞瞪着眸子子扭过甚,屈林苑微弯着腰,看着她写的东西,抿嘴一笑。
屈林苑也不待袁飞飞回话,从袖口里摸出几个铜板,递给老夫。老夫擦擦手,把钱接过了。
袁飞飞又哦了一声。
屈林苑道:“我领你去,等下你等我,我与你一起。”
“不想。”
“老爷的舌头被你们家谁割的。”
袁飞飞发明够不着,也不白搭力了,她今后一坐,道:“我想写多少次就写多少次。”
“谢大爷打赏!”他将阿谁耍猴的糖人从稻草垛子上摘下来,递给袁飞飞。
屈林苑不语,换了一张纸,凝神落笔。
屈林苑一笑,道:“张老伯也是为了张平好,我记得老伯打铁的技术极好,并且特别善于制兵,当时屈家的大少爷,也就是我的叔父,他爱好保藏兵器,便与老伯有些来往,偶尔见了张平,就将他带了返来。”
袁飞飞正在涮笔,没听清楚,就模糊闻声最后仨字“无端方”,她笑了一声,趁屈林苑不重视,一把将纸夺了返来。
屈林苑一晒,“你不识得,是屈府中的教习大徒弟。”
屈林苑淡淡道:“很小了……”
屈林苑差点没蹦起来,“你说甚么!?”他这一下声音微大,书院里的孩童朗读声顿了顿,但也没敢转头看。屈林苑一急鼻翼都忽扇起来,他抬高声音道:“莫要胡说八道,芸儿是端庄孩子!”
袁飞飞在街上左瞄瞄右看看,道:“我就喜好写老爷的名字。”
“跟你无关,你是好人。”她抿着嘴,细细地咀嚼糖块的味道,又道:“同我也无关,老爷没说让我挂念。”
他们接着赶路,袁飞飞把糖人拿在手里看了一会,然后放到嘴里好一通舔。
“不不,”屈林苑脑中混乱一片,词不达意。
袁飞飞问道:“老太爷为啥把老爷送你们家去。”
“屈府因为买卖原因,家中养了很多武夫,统归金徒弟教管,我住的处所离教场比来,每日都能闻声习武的声音。”屈林苑想起之前,脸上多了些温和。
“你怎地总写张平的名字。”
袁飞飞:“如何熟谙的?”
袁飞飞刚来书院的时候,听这动静,半个时候撑不到就栽倒在桌上呼呼大睡,现在听惯了,偶尔也能从中感受出些许的神韵来。
袁飞飞手里玩着纸角,随口道:“去瞧瞧他另有气么。”
袁飞飞:“又是谁。”
书堂里的学童们还在朗读,袁飞飞性子虽烈,却也明白事理,她没大嚷出声,就一双眼睛瞪得溜圆,无声地抗议。
袁飞飞道:“你慌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