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双手用力一扯,将冰枪自胸膛上拔出,随后赶紧运转灵气规复伤势,以免蛊毒入体。
“洛寒,他仿佛在叫你!”
说着,握住洛寒的手掌印向丹田。
“洛寒!这不是平常的炎蛊,而是万炎虫蛊,一旦蛊虫成形,我们都难逃其手!”
“我不要紧!快去看看洛殇的炎蛊解了没有!”洛寒急声道。
“洛寒!记着!我的命要算在炎重头上,东城卫一众将士的性命,也要他以血来了偿!”
炎萱立足回身,嫣然莞尔,“放心吧!”
炎萱这才听清异化在咳声之间的微小呼喊。
又持续向洛殇之处纵身而去。
低声喃喃,悲歌易水。
模糊间,火焰中仿佛现出一道虫影,虫形如蛆,蜷成一团。
“弟兄们!我来了!此生所欠,来世了偿!”
洛寒赶紧出言打断,一旦应下,他又当如何面对炎萱。
炎萱飞身至桅杆顶端,居高临下,向深坑内俯视望去。
洛寒俯下身去,心中五味杂陈。
微小的呼喊异化在咳声之间,几不成闻。
本来,方才炎萱心系洛寒,仓猝间,便让若雪代为把守那一向处于昏倒状况的诡异身影。而此时,他却俄然转醒,将一醒来便作势欲逃。
血液扑一打仗氛围,便燃起一阵噼啪之音,那是埋没体内的炎蛊之毒。
光掌破体而入,震散元婴,握住本命灵牌,一把捏碎。
洛寒赶紧纵身至其身侧,望向深坑底部,那血肉恍惚的身影不时咳血,灵气颠簸极其微小,已然命在朝夕。
即使洛寒脱手间已死力节制,但面对方才那存亡攸关的一刹,于力道的拿捏也是没法做到收放自如,一下将洛殇砸至伤重如此。
“你俩,快来小我啊!他又要跑!”
炎萱立于高出凝睇,收摄心神,凝神感知,但也不敢马上上前,以免再生异端。
“莫非……?”
将欲解释委曲,却又生生顿住。
若雪幽怨的白了一眼,固然身形只要尺许大小,一时仍然风情万种。
话音未落,已纵身跃下深坑,去至洛殇身侧。
洛寒冒死的点头,回绝着。
手中灵气更是猖獗涌动,倾泻而出。
只是,却不知最后继出的那缕炎焰是否打入其体内,炎蛊又是否胜利破解。
纵是方才存亡相搏,他也从未想过伤及性命,一心只为解炎蛊之毒。可眼下,要让他亲手为其摆脱,不管如何,也没法痛下杀手。
洛殇艰巨的点了点头,“我……”
炎萱一双明眸紧紧凝睇着深坑底部,同时分神留意脚边的寒冰囚笼。
“龙帆既毁,舟木当亡!……”
只见一道惨不忍睹的身影,赤膊的上身血肉恍惚,一只手臂被生生扯断,伤口处血流如注。
“是蛊虫,洛寒,快杀了他!”
“我的双手,染尽了弟兄们的鲜血!”
声音颤抖不已,几不成闻。
“别华侈灵气了,我命该绝!”
灵气入体,洛殇面见赤色,声音亦清楚很多。
洛殇挣扎着握住那灵气涌动不止的手掌,艰巨地摇了点头。
炎萱与其情意相通,自能感遭到这激烈的恨意,心底不由涌起一丝落寞,淡然道,“别无他法!”
而此时,却见虫影缓缓翻开,全部身躯内,似生着无数张虫嘴,伸出一条条猩红的长舌,令人作呕。身躯中心,是一只圆睁的虫目,其上仿佛有无数个瞳孔,每个瞳孔内都是火焰环绕。
而双眸早已紧闭,泪水禁不住夺眶而出。
恨炎重的心狠手毒,恨本身的无能为力,乃至于恨炎萱,恨她为何是炎重之女。
“捏碎我的本命灵牌,我中蛊太深,早已没法转头,不要让我痛苦的苟活于世!”
那诡异身影还是不竭反复着这两句话,于囚笼内兀自挣扎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