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字尚未出口,则又生生顿住,只是以事,她父亲确是难辞其咎。
二人背对朝阳,持续一起向东,踏过沟壑最底的无尽兽骨,阵势蓦地上升,面前是一座耸峙的断崖,足有百丈。
炎萱闻言,自是心中欣喜,娇笑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还会有如此见地呢!”
洛寒顿觉非常,赶紧出言欲阻,却被舟老打断。
话音未落,已沿船身纵跃而上,转眼间便消逝于船首。
“何为万炎虫?”
沟壑深处,月色寥寥,不时有几缕光彩,划破暗中,一闪即逝。
洛寒觉出其弦外之音,遂出言问道,“舟老不与我们一起?”
“舟老,你……”
“我明白,何况洛殇本就修为高于你,又行炎蛊之威,舟老若冒然脱手,也是枉送性命罢了。”
因他晓得,父王纵是一时没法脱困,却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舟老当即一阵忿然,说至最后,又是哀叹不止。
二人回顾望去,只见一面庞大的冰色帆船,于折断的桅杆上无风自舞,随后缓缓披落,漫延,直至漫过了整座船身。
洛寒一时无言以对。
舟老好歹活了一把年纪,自看出二人干系非比平常,便也识相的不再针对炎萱,转而问道,“二公子,你又为安在此地?”
“这是何故?”洛寒略为迷惑。
洛寒实则不肯与其解释过量,只得转移话题,另行扣问。
洛寒望着黑暗中,那如龙首普通的船艄,微微点头,一声感喟。
“龙帆既毁,舟木当亡!这是老朽的宿命,就让老朽在此保护这龙帆,直至它完整泯没吧!”
洛寒虽是背身,亦有所感知。
放眼望去,面前又是矗立的山峦,延绵万里。
“我去荒凉戈壁相救父王!”
“那东城卫将士又是何时……?”
舟老闻言,万分骇怪,在贰心目中,洛战天但是无所不能的存在。
“舟老当时莫非未觉非常?以后又产生何事?”
好久,方才言道,“灵气海既已干枯,老朽的任务也到此为止了!”
炎萱云鬓轻点,以示回应。
说至最后,一声娇哼。
而此时,百丈断崖已至绝顶。
当着洛寒的面,被这般一语中的,舟老一时惭愧难当。
“舟老,此事却也怪不得洛殇,他中了炎重的万炎虫蛊,实则身不由己。”
龙帆,这一艘行驶了万年的庞大帆船,便是这般,被固结在层层冰霜之下。
“老朽当觉事有蹊跷,也曾扣问,但洛后言事出告急,此乃洛王之命,老朽不敢怠慢,马上便把握龙帆起航。却不想灵气海突生异象,海水倒灌天涯,老朽用尽毕生修为,方才力保龙帆不失。可灵气海竟是就此干枯殆尽,龙帆终是沉于海底,与损毁无异了。”
口中倒是问道,“究竟那万炎虫蛊是为何物?”
舟老持续道,“洛后并未登船,只交代老朽载洛殇与东城卫将士先行回返冰神界,便又拜别了,而洛殇则一向昏倒不醒!”
念及洛殇,洛寒心底亦是黯然神伤。
舟老略有所觉,目光扫向炎萱,谛视很久。
“萱萱,我有个疑问,一向来不及问你。”洛寒俄然出言。
“能够是因三族各有所长吧!像武神族便以肉身刁悍著称,你冰神族则是灵法浩繁灵术奥妙,更何况另有阵法,而炎神族却于认识潜能上更加善于。哦!就是你们口中的恶毒之术了!”
洛寒实不想二人之间至水火不容,遂赶紧向舟老行安慰之语。
炎萱虽觉迷惑,但玉手被洛寒紧握,也只好随之拜别,尚未行出多远,便闻身后响起一阵冰霜固结的声音。
声音渐轻,略微哽咽,一时没法再叙。
而这一番娇羞姿势,洛寒自是无从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