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寒很惶恐这类感受，像被抽丝剥茧，剖开灵魂摆于人前，内心的任何一丁点儿意向都难逃这一双凌厉的眼。
老者问道，“你认得我？你体内怎会有我剑之心？”
不过，这已然猜得八九不离十，倘若他听到方才老者最后的低语，估计现在又是另一番设法了。
他又问道，“这是哪儿？”
他道，“走吧，先归去，小甄应已等得心急了。”
但他另有几件事想弄清楚，遂问道，“前辈，这剑心但是连通荒古？现在又是否荒古？”
“爷爷，你快了些呢１
模糊听到一声感喟，“不想将剑心送去后代竟窜改了汗青走向，还能回归正轨吗？小甄，莫怕，爷爷……”
‘一’字尚未出口，老者的身影在长街上显化而出。
老者应道，“老夫横穿荒古，历经无数条时候线，每一条上皆留有萍踪，你之前所见不知是哪时的我，但必然不是现在的我。”
不待洛寒发问，一掌推上胸膛，他感受本身正离开这方六合，身边的风景逐步虚幻。
“甚么？”洛寒骇怪。
然后将剑心交还，“珍惜此物。”
洛寒看着这一幕，“这才是向我索剑的荒古剑尊？”
老者长幡一抖，将他卷过，而后身形渐幻，直至完整消逝。
长街上，秋风还是萧瑟，风声中，仍有低语轻吟。
洛寒在一旁进退两难，此等环境他还哪敢出言，这但是荒古剑尊，孙女被掳，天晓得会否迁怒于他。
古语云，‘界分极虚，以境相隔’，他竟来到了境，这唯至尊强者方能踏足之地。
老者并未难堪他，将掌中长剑交予他手，点头道，“太弱，还太弱，待你踏足至尊，老夫在境等你。”
墙角的空间一阵扭曲，却不见女孩儿从中走出。
遂应道，“长辈纵有猎奇，但也知甚么当问甚么不当问，眼下只想归去那条时候线，我想当时的前辈，才应是为长辈解惑之人。”
老者抱起她，宠溺地抚摩着头，道，“爷爷几时慢过。”
心中顿时出现无数个疑问，“并非现在的你？那是何时的你？究竟有多少个你？”
老者想了想，轻叹一声，道，“或许是吧，老夫也记不清了，走过无尽光阴，经历太多不异的人生，不免会丢失本身。”
“境？”洛寒诧异。
老者闻言，道，“本来你是从这儿去的境。”
洛寒深感惶恐，这是哪怕面对上古寒龙蛟虚境侌体时都未有过的感受。
赶紧道，“还请前辈速送长辈去到当时吧１
洛寒惊奇更甚，暗道，“不久前我刚把剑给你就忘了？还真是朱紫多忘事，这祖孙俩如何都一个毛玻”
还好她刚开口，就被挡了归去，“小甄，别闹，待爷爷先送他走。”
女孩儿俄然扯着他的长须，道，“爷爷，你都不晓得……”
前面的话被另一道降落的声音袒护，在耳边缓缓回荡。
洛寒不由暗笑，“可不是快了些，若非你又重新数，现在早过三百了。”
“境？又是境。”
他百思不解，问道，“何意？”
“对，境，相隔极虚两界。”
‘九’字尚未出口，老者的身影在长街上显化而出。
“爷爷，你慢了些呢１
洛寒点头，表示了解，他大抵能想到老者横穿荒古的经历，换谁都会健忘很多事。
老者凝睇着他，眉头微皱，锋利的目光似穿透心灵。
在这目光之下，没法遁藏，没法讳饰，只能乖乖忍耐着看望，像一种入木三分的核阅，让你毫无奥妙可言。
见其神情微变，他及时愣住，未再持续。
“二百七十六，二百七十七，二百七十八，二百七十……”
老者俄然看向他，“你，过来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