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蹙起了眉,“你对你主子就没有一点儿意义吗?撇开那些仇不说,我们万岁爷的品德边幅百里挑一,他对你断念塌地的,你半点动容皆无?”
这话一出,花枝招展的嫔妃们刹时噤了口。她们垂手站起来蹲安,齐声道,“主子们讲错了,乱了章法,请老祖宗恕罪。”
入画用缠丝白/玛瑙碟子端了一盘樱桃来,笑着说,“这丫头最有口福,外务府才打发人送了南边的果子来,前脚刚送到,可巧,后脚她就来了。”
锦书背上汗津津的,天然明白太皇太后的企图。既给了台阶就顺着下吧,这会儿可不是说大实话的时候,她如果不识时务,立时的就会被拖出去乱棍打死。
太皇太后讶异的哦了一声,复又堆个笑容子道,“锦书,我问你一句话,你老诚恳实的答复我,成不成?”
锦书躬了躬身,“主子谢老祖宗垂爱!回老祖宗的话,李总管给主子派了差使,主子眼下在御前尚衣呢。”
太皇太后点头道,“我也不虚留你,你去吧,细心着服侍你主子。”
“你和天子两个如何样了?昨儿夜里天子可临幸你了?”太皇太后直剌剌地说,“我也没有旁的意义,不过好叫我内心稀有。天子现在不比畴前,把个养心殿围得铁桶一样,我们外头的人要想晓得里头的景况,那压根儿就是办不到。他防备着我这个老婆子,我却拿他把稳尖上的肉,你也别害臊,我们都是过来人,没甚么可忌讳的。你说实话我疼你,你如果哄我,那我可就不欢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