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谢了恩,恭恭敬敬送老祖宗上了肩舆,七八个老姑奶奶,小姑奶奶都起了驾,连同身边的宫女寺人,像是雄师开跋似的,沿着甬道浩浩大荡一起前行开去。
“你如何晓得我没去?”锦书问,“你随扈去了?”
顺子连滚带爬的跟着上二门上去,引得身后代人哄堂大笑。
长满寿啧啧咂嘴,拢着袖子说,“可不!插上通花点翠,那就是独一份儿的脸子!叫我们万岁爷瞧见,不定如何喜好呢!”
清算完了出了配殿的大门,二等宫女们围上来大大奖饰一番,今儿随便,女孩儿们不讲究高低,尽管内心欢畅,凑成一堆笑闹。正吵嚷着要往揽胜门去,宫门上顺子和长满寿来了,呵着腰,手里托着只鎏金鸟笼,一起行来满脸堆笑。
“锦女人吉利啊!”长满寿虚打个千儿,“万岁爷赏了画眉鸟给女人养着玩儿,是新贡的雏窝儿。万岁爷说了,叫女人和老祖宗的鹦哥儿分开养,以免雏窝儿脏了口。”
大梅嗤道,“怕甚么!现在宫里谁不晓得你的名头?我们不是主子,要论起来可比起那些主子面子多了,两重圣眷,有谁能比肩的?”
“又犯傻!”一个声音从窗屉子别传来。
大梅忙道,“不说了不说了,那些丫头们等着你呢,别扫了大师的兴。”
锦书醒过味来,明白是如何回事,面前仍旧淡淡的,不说旁的,福了一下/身子道,“是。送谙达,谙达好走。”长满寿号召顺子归去,顺子扎在女孩儿堆里出不来了,二总管火气上来了,伸手就是一耳朵,“猴崽子,瞥见女人就挪不动窝了?干看着又能如何样呢?内心猫抓似的难受,还不如不看!别给我跌份儿了,快归去!”
女人们欢畅了,美美的扮上,换标致衣裳,插头花,再扑上层粉,点上樱桃口脂。二八的韶华,素着脸都是美的,如果一拾掇,更是美不堪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