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天子道,“那么依你看,朕和你父亲,谁更合适做天子?朕是适应天命,韬光养晦,十年砺一剑,你父亲为帝时,志、谋、术、决、学,他占了几条?”
崔贵祥抬高了嗓门道,“可别,要想留着脑袋用饭,最好是把药给塔嬷嬷,让她过称,谨慎使得万年船。你让太医开方剂了吗?”
锦书道是,提着药往东偏殿去,恰逢寺人抬着澡盆子送到廊子下,塔嬷嬷正指派人在殿里铺油布,锦书行了礼把方剂给她,她瞧了一眼,也没说甚么,领她上暗房里过了称,方唤来司浴的绿芜把药收着。
锦书勾唇笑了笑,“主子是大邺明治天子的女儿,封号是太常,万岁爷应当传闻过吧!”
天子嘴角紧抿,见她只低着头默不出声,也晓得她在想甚么,行至门前去外看,风停了,雪更加绵密,纷繁扬扬如扯絮普通,远处的屋宇已覆上一层厚厚的白,六合间茫茫一片,沉寂无声。
天子哦了声,抚着右手上的虎魄佛珠道,“慕容高巩的女儿,太常帝姬,慕容十五……朕攻进紫禁城时你才七岁,现在长得这么大了。”
锦书有些出乎预感,她原觉得他会发怒,或者直接命人把她拖到菜市口去杀头,贴个布告诏告天下,趁便看看能不能把慕容十六引出来劫法场……谁知他竟没有,让人感觉很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