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二人见到袁璐,高大先做了个揖,笑道:“小的请夫人安。夫人现在瞧着但是再康泰不过了。”
想到一样是好多天没见到的哥哥,澈哥儿抽泣了下,问:“那哥哥现在好了,我们是不是能够还像在外祖家一样一起睡啊?”
袁璐叹了口气:“对啊,总不能要求个个孩子都像澈哥儿。”
管家叫高大,账房叫高二,名字挺像,却不是兄弟,是老国公在战乱里捡返来的两个孩子。
绿水便在中间嘟囔说:“老夫人那边吃的太油腻,我们夫人如何能吃得惯。”
她换了身衣裳就去了老太太院子存候。
袁璐点头,笑道:“这几日事情多,前儿个从宫门外返来便有些不利落,为了哥儿撑了几日,明天赋发了出来。”
见她绝口不提被泓哥儿气倒的事情,老太太便也觉着她见机,又想到跪在宫门外的那半日,很有些共过磨难的感受。
这些礼节都是她比来恶补的,现在做来虽有些陌生,但不至于失礼。
袁璐给他们一人筹办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他们倒是没再推让,很风雅地收下了。
对上澈哥儿充满等候的小眼神,袁璐只能硬着头皮咬了一口,再跟他笑了笑。
袁璐道:“未曾用过,还想讨婆母的一顿好东西吃。”
袁璐一头雾水,没听过这国公府里另有个三女人啊。不是说老国公长年交战,活下来的只要两个儿子么?
“你身子向来不好,也不消见六合往我这里走动,好幸亏院子里养着才是。今儿个起这么早,可用过朝食了?”
她之前还挺忧?,如果这两人跟上辈子她爸手底下那些滑不溜丢的叔叔一样,她该如何对于才好。
袁璐那里敢承诺他,就哄他说:“你现在大了,如何还能一向和娘亲睡呢?你哥哥姐姐听了都要笑话你了。”
他游移了下,答复道:“都好了,谢母亲体贴。”虽态度并不非常亲热,已经不敢再用明天那种违逆的态度跟她说话了。
歇了一早晨,她没那么大火气了,被个四岁大的孩子气成那样,说来也有些丢人。
泓哥儿拱手答“是”,退到了一旁。
筹办好了统统,袁璐才在老太太中间坐下。
老太太这里上的就是浅显的小米粥,搭配了坚固的白面馒头,佐粥的是一大碟五香酱牛肉,一大碟梅菜扣肉,一碟酸辣黄瓜,一碟糖蒜。
老太太转头对孙嬷嬷道:“去把哥儿姐儿都叫来,一家子一起吃朝食。”
也难怪固然老太太看着不是个夺目强干的,国公府这么多年却能安安稳稳地走下来。
澈哥儿就挨着她坐。泓哥儿和汐姐儿坐在老太太另一边。
高大便将府里平时的进项和支出都说了下,高二给了袁璐帐本子让她瞧,也怕她看不懂,本身又言简意赅地报了账。
袁璐给他们都看了座,笑道:“在我这里也不拘虚礼,都坐着说话吧。”
高二则是拿着帐本和算盘,硬邦邦地行了个礼。
现在虽只简朴地见了一面,倒是已经能看出这两人选得都极好了,能做得事,也不畏缩,更没有抬出仗着多大哥仆的身份压人。真是难能宝贵了。
袁璐已经从老太太那边拿过上个月的,高二这呈上的是当月的。她缓慢地看了几眼,大数量上跟高二说的是一样的。
老太太已经让人摆好了饭。袁璐服侍他们老太太坐下,代替了她身边大丫环绿意的位置给老太太布了几道菜。
待他们二人走后,袁璐就在内心算了算,公中账面是清清楚楚的,家里的下人也没有治不住的,老太太虽看着挺凶,但身边有个孙嬷嬷也是能劝着她的。现在只要再把两个哥儿、一个姐儿守到成国公下了疆场,转头再谈和离,也就不算对不起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