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璐一看到肉菜就感觉没胃口,就叮咛人说:“去我院子里拿明天筹办好的面和汤圆来,另有拉黄瓜酸豆角甚么的都拿上。”又对那厨子道:“你筹办的分量少一些,太荤腥的东西也不要了。”
老太太喜好听唱戏,但是又想着毕竟是过年,没有梨园子肯来。
老太太坐的稍远一些,也听得很明白,看着二丫也感觉不幸。她年青的时候故乡那也是发过瘟疫的,要不是老国公参了军,她跟着军队迁走了,谁晓得会产生甚么呢。
她答:“我叫二丫,过了年就十二了,凤阳人。”
是以高田氏固然在家里那是说一不二,到了老太太面前却连大声谈笑都没有底气了。
袁璐说要让二丫进府,班主固然肉疼,这几年工夫才养出来个好苗子,多练两年那是满都城的杂耍艺人都比不上了,可嘴上那是一句不肯意也不敢说。
这些人倒是比宫里那些酬酢的夫人们和蔼多了,说话也非常随便,讲的都是常日里糊口上的一些事情。也是到处捧着老太太和袁璐。
二丫垂了垂眼睑,很快又笑道:“我是个女孩儿,亲戚也都不太熟络。”
袁璐道:“如何会没有呢,我已经派人探听过,除了除夕和月朔两天,其他日子梨园子可都是在唱的。只是很多人家都会请梨园去,我年前就找人去安排了,也只排到了初三到初五这三天。”
等那小女人演出完,袁璐就把她招到跟前说话。
……也是,这府里到底是人丁薄弱了些。老太太独一的儿子还在疆场上呢。
老太太也刚起来没多久, 她明天也是累得够呛,要不是明天要去对付来拜年的人,她都想就在床上躺上一天了。
这一屋子人一下子走光了,家里反而又显得有些冷僻。
辰时刚至,袁璐就换好了衣服,梳好了发髻,往老太太院子里去了。
带来的东西就更风趣了,都是家里本身腌的咸菜、豆角、白菜甚么的,另有送卤猪耳朵、猪婆肉、草鸡蛋的。
袁璐看她不太欢畅,就说:“不然找些人来演出,杂耍和唱戏都行,看您喜好哪个。”
大年初二开端就会有人来拜年, 袁璐也不敢担搁,从速起家沐浴洗头。洗完头让两个丫环用干布帮着擦头发。
二丫点头:“家里爹娘就生了我一个,前两年乡里瘟疫,都死了。我有个远房叔叔带我到都城投奔亲戚,但是亲戚家已经搬走了。厥后叔叔不肯带着我,就把我送到班主身边学杂耍。”
但这时看到老太太没精打采的,袁璐就想着要找人给她逗乐子。
袁璐拦道:“您这固然是美意,可这孩子长在班子里,您这一把东西赏下去就不晓得要给她树了多少仇敌呢。您如果然欢乐,一会儿赏银子给班主的时候,就点名夸那小女人两句,班主归去必定会好好待她的。”
袁璐笑道:“好了,本来就没烧起来,现在热都退下去了。”
许是听多了妇人们家长里短的温馨小事,老太太便有些兴趣缺缺。没动几下就放下了筷子。
澈哥儿一听有杂耍,一双眼睛骨碌碌一转,就去拉着老太太的袖子撒娇说:“要看杂耍,有猴子的。另有能喷火的,顶缸的……”
老太太就点头道:“那你明天就在屋子里待着,待会儿来了人说会儿话就赶她们归去吧。归正也不是多要紧的人家。”
袁璐就跟着笑道:“来就来呗,来往的人家多了去了。她还能当着其他夫人撕破脸皮来要不成。”
过年前后,袁璐也不拘着人,像厨子如许的,就轮番回家过年歇息,百口人倒是可贵的常常能凑在一起用饭。
老太太这才笑起来,说他:“就你来劲,如何不看你哥哥姐姐这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