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宜笑那里听不出来婆婆在拉偏架,闻言长睫微动,瞬息间已噙了泪,道:“她说的颠末也还罢了,可侧妃提到四郡主时,原话就是‘你吃衡山王府的、穿衡山王府的、住衡山王府的,出阁也是在衡山王府,要没衡山王府,哪有你本日?衡山王府对你的恩典,你这辈子也是还不清的,现在蔻儿表姐倾慕燕国公,你还眷恋不去,这岂是知恩图报所为’!”
宋宜笑文文悄悄的侍立在婆婆身后,冷眼看着崔贵妃大发雷霆――其实在场合有人都晓得,小蛮现在的这番说辞,十成十是那几位老姑姑方才教的!
崔见怜还在挣命,小蛮已经承认是她暗害了主子――眼下宋宜笑的话,天然成了最可托的证词没有之一!
世人闻言均是一惊!
现在不是她舍不得这亲侄女,而是一旦崔见怜落了这罪名,全部崔家,包含她这个贵妃,都不会有好了局!这类时候她是不成能让步的!
闻言固然焦心万分,却不得不强笑道:“殿下,杀鸡焉用牛刀?今儿乃元宵佳节,为这么个东西扫了兴趣却不值当了!”
“殿下别曲解!”崔贵妃暖和道,“但殿下请想:怜儿又不是疯了,如何会不晓得一品诰命,那是连太后、皇后两位娘娘都会给一份面子的贵妇?凭她一个小小侧妃,能得燕国夫人问声好,已经是沾了太子的光了!如何敢逼燕国夫人下堂?这此中要说没内幕,本宫实在不信赖啊!”
她这话听着倒也有事理,但崔贵妃与晋国长公主对望一眼,却异口同声的反对了:“堂堂侧妃,竟被个小小丫环害到要催产的境地,这事传了出去,天下人会如何想皇室?有道是家丑不成传扬,这事拖不得!”
“都见血了,还谈甚么兴趣不兴趣?”晋国长公主嘲笑着道,“再说我也很猎奇:这丫环的主子都跟我儿媳妇不大熟,这丫环又能跟我儿媳妇有甚么恩仇?至于调拨着她主子歪曲我儿媳妇?”
但崔贵妃毫不想崔见怜坐实逼迫诰命下堂的名声!
开甚么打趣?她们两个现在掐上,图的就是当场把事情永绝后患!
晋国长公主挑眉道:“以是本宫方才问你,如成心将外甥女许给本宫的季子,做甚么早点不说?”
这下屋子里都堕入了沉默。
且宋宜笑是在衡山王府长大的,陆蔻儿属于她的仇人之一,如果不是证据确实且环境卑劣,照言论看,她理所当然要对陆蔻儿让着点,如何还能听风就是雨的思疑陆蔻儿?!
至于说为甚么宋宜笑说崔侧妃逼她下堂,“实在是个曲解!侧妃与燕国夫人不熟,乍见了面,一时候也不晓得该如何说?以是想着先提一提衡山王府女学的同窗们,拉近一下相互的干系――谁想燕国夫人本是想赴韦王妃的约的,来了结看到是侧妃,先存了狐疑,再听侧妃讲到四郡主,却曲解了!”
只是此次却仍然没能把小蛮拖下去――晋国长公主不冷不热道:“何必那样费事?反正我们这么多人在这里,当场审个水落石出,待会给母后、皇后禀告,岂不便利?”
而崔贵妃本来就跟代国长公主有仇,眼下魏王、赵王又都对东宫虎视眈眈,她作为太子的生母,哪敢再获咎晋国长公主?
崔贵妃见状,自要叫人动刑――只是贵妃的人才要上前,晋国长公主却道:“我记得娘跟前的几位老姑姑,最善于调教这类不懂事的下人了,反正几位老姑姑都在,这事还是交给她们吧!”
而头次出产,还是出了不测要催产的崔见怜,能不能捱过出产这关都不好说,还要规复过来问话,起码明后天了!这么一拖,谁晓得会生出多少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