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林，”肖大刚擦干脸上的泪痕，盯着肖长林看一眼，欲言又止，很想奉告他不要听他妈妈的，别迟误了李新城。
轻叹口气，秦奶奶翻开用了几十年的旧镜箱，撑起镜箱中间的镜子，望着模糊能见到年青时风味的白净脸庞，拿起桂花头油的瓷瓶，倒了几滴在手心，吐了口唾沫，搓了搓在头发上均匀地抹着。
郭阿姨愣怔住，双手猛地揪住他的衣袖，“分离了？如何会？我前段时候打电话叫新城出来，她都没说啊。”
梳好发髻，画好妆容，戴上银簪耳环镯子，从樟木箱子里取出结婚时穿的玫红色绣花褂子和绣花鞋换上，秦奶奶坐到房间里的摇椅上，拿出胡雅仙给她的瓶子，拔掉塞子，一口饮尽瓶子里暗香的液体。
“你知不晓得？就是因为你,姐姐才会被抓,才会被顾家人折磨到死，都是因为你。”
“妈，”肖长林神采一僵，张张口，沉默地低下头，跟李新城领结婚证，这如何能够？
“碧仙姐姐,在你被肩舆抬走的当晚,姐姐就带着我偷偷混进顾家的第宅,在饭菜里下了药,筹算趁乱救你一块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