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则天的眼睛微微一亮,承认的点了点头,“这类话,也就只要你会才对朕提及。”
“贱人大胆!”近旁的寺人痛斥。
武则天长长的感喟了一声,双手撑住额头,闭上眼睛,暴露一脸的痛苦之色。
“薛郎,那朕究竟该要立谁为储呢?”武则天总算是问出了这一句,她早想问起却一向没问的话。
薛绍沉吟了半晌,说道:“陛下,臣了解你的苦处。儿子也好侄子也罢,手心手背都是肉。不管伤了哪一个,痛的都是陛下本人。”
安金藏倒也命硬,受了那么狠的伤竟然还没有断气。武则天见他昏倒,当下叫人将他抬入内廷请太医国手经心医治,又叫来俊臣暂将皇嗣收押等待圣令行事,还特地叮咛了一句“不得虐待”。
安金藏一边流着泪,一边用他细弱的声音说道:“神皇明鉴,审案的官员要对我们这些奉侍于东宫的仆婢和乐工动以酷刑,逼我们构陷皇嗣谋反。臣只是一个未蒙教养、不识大义的寒微乐工,但是臣就是说不了谎话。臣感觉,与其被苛吏用刑折磨然后屈打成招,还不如剖心一死来得干脆。皇嗣没有谋反,臣不能昧着知己歪曲于他啊!”
公然,这世上最牛逼的永久是不怕死的人!
“开口!”武则天低喝了一声,站起了身来,大步朝外走去。
“嗯……”武则天有点茫然的点了点头,愣神了很久,方才说道:“薛郎,你说……朕究竟该要如何办?”
来俊臣赶紧上前,将那名乐工自剖胸腹的事情对武则天说了。
“是……”
“躺着别动。”武则天走了畴昔叫侍从取来坐蒲在病榻前坐下,问道,“你为何要剖心明志,为皇嗣辩白?”
“坐着别走。”薛绍话没说完,武则天急语道,“哪怕明天是你的新婚大喜,朕也必须迟误你一回”
“不管陛下立谁,臣都拥戴。”薛绍正色说道,“臣只想说,现在的确是到了不得不立的时候了。再作听任,其势将不成清算,朝堂会是以而乱,天下会是以而乱!”
但是,这让来俊臣的脑仁都疼了。
这句话,武则天问得很无助,也很失落。
“薛绍,你不是应当在金谷园停止婚礼吗,又怎会在此?”武则天当着世人的面,问。
薛绍正色道:“臣觉得,不管皇嗣是否想要谋反,他都掀不起大浪。只要臣一天还活着,就毫不答应任何人犯上反叛,威胁到神皇陛下的安危。”
“是。”薛绍应诺。
武则天的神采微微动容,她听明白了薛绍的弦外之音――不管是皇嗣还是武承嗣,只要他们生出不臣之心想要谋反,我薛绍就要亲手弄死他们!
薛绍上前,拜见女皇。
眼下,拥李派和拥武派两系人马为了夺嫡,已是闹得水深炽热。如果再不禁止,真的难保他们会不会兵戎相见重演“玄武门”的悲剧。但是不管是皇嗣还是武承嗣,他们全都过不了薛绍一关。只要他们敢有异动,必定是粉身碎身的了局!
正如薛绍所说,手心手背都是肉,武则天绝对不肯意看到李旦或者武承嗣当中的任何一个,落得如此了局。同时对于薛绍态度果断的“誓死保卫”,她又非常的打动。
武则天大步不断的走回了房间,坐在坐位上,神采惨白盗汗淋淋,连眼神都有些浮泛起来。
武则天的心中清楚,实在薛绍已经表白了态度,之前他说的那一棕“贞观旧事”就是证明。当时太子李承乾与魏王李泰为了太子之位争得不成开交,成果李世民把他们两个都给舍弃了,从而改立另一名皇子李治为太子,并让他接办了江山。
因而这案子就像是番笕剧一样的,绕过来绕畴昔的不断审着,一向将近到了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