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绍,趁承平没来,你我二人说一说心底话。”武则天说道:“你想当天子吗?”
“好孩儿,过来!”
“陛下,臣与公主皆无争权之心。臣只想和公主白头到老,平生一世相敬如初。”薛绍说道,“陛下无妨假想,假定承平登基,臣将会变成多么身份,大权毕竟归谁把握?臣与承平在权争当中,伉俪情分又能保持几日?天下人不平承平登基者,该要背叛多少次才算是充足?就算我们勉强撑到了最后,谁将为储,谁来继位?本日之祸,莫非又要在臣的家中再次重演?——臣出言不逊万死之罪,只求陛下谅解!”
“这……”武则天有点怔住了,“承誉,为何如此冲动?”
“这个贱人!”武则天恨得牙痒痒,“太子之事稍后再论,承誉,派人去东宫先把那贱人的首级给我取来!”
“承平,朕的好女儿……”武则天轻声的感喟,说道:“朕老了,朕真的是老了。朕非但是没有了力量来批阅奏章,就连思虑都已经感觉吃力。如许糟糕的老太婆,还能魁首天下吗?本日之事,就是对朕最好的警省。朕不想有朝一日,真的落个身首异处遗臭万年……当罢休时且罢休吧!有你佳耦二人极力帮手相王即位治世,朕,大可放心!”
“娘,怎会是最后一次?”承平公主急道,“你还是九五之尊天下之主,万民所瞻仰啊!”
“是。”
“承誉,承平,太子谋反,朕该如何区处?”武则天问道。
薛绍大步走下宫殿,军士们赶紧让开,妖儿披垂着头发赤着一双脚飞也似的跑了过来,一把扑入薛绍怀里。
然后,薛绍又建议武则天下令召请狄仁杰还朝重登相位,代替宗楚客主理朝政,并夺职了几个武三思的首要翅膀,投入御史台大牢以备堪审,此中另有一人是御史大夫。因而又下旨拔擢御史中丞宋璟为御史大夫,统辖御史台统统事情,并与太尉薛绍、宰相姚元崇共同卖力彻查和审理,当前这场谋反大案。
“要想镇住洛水雄师,除非是有陛下收回的紫金鱼符和天子敕书。”赵义节说道,“这件事情,还得是薛公亲办啊!”
薛绍低声道:“首要之务,去策应郭元振。洛水雄师那边不能出乱子,不然都城仍要大乱!”
薛绍走出了寝宫来到殿外,看到众军士拦着妖儿不让她出去。
承平公主的神采变得很痛苦,“娘,太子哥哥不是好人。他或许无能,但他真的不坏。他是个好儿子,是个好兄长,还是个好丈夫,更是一个好父亲。”
武则天和薛绍都呵呵的笑了。
“稍等半晌,待我出来请得一旨,你再见机行事。”
“不想。”薛绍答得很判定,很安静。
“讲。”
所谓一锤定音,不过如此。
薛绍摆布看了一看,看到一件龙袍,因而拿了过来,“臣请陛下添衣,切勿着凉。”
薛绍说道:“陛下,洛水兵权当然首要,但面前的危急才是最为火急。殿外有很多的羽林军和千骑,先前卷入了谋反当中。臣与论弓仁、赵义节勉强才将他们镇住。但是现在他们个个心中惶恐不安,万一再出甚么乱子,臣都没法钳制。以是臣以为,现在最首要的事情是陛下颁旨,特赦殿外的军士无罪,先要稳定军心。”
武则天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再道:“如果天下人都如承誉这般复苏而豁达,天下那里还会有这么多的争端?承誉,你没有让朕绝望,也没有让高宗天子绝望。你是我们的好半子,是承平的好丈夫,是皇朝的好驸马,还是这天下最好的栋梁。”
娘俩捧首痛哭。
“那我连夜去办?”
赵义节靠近了一些小声道:“薛公,我有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