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裴行俭在军方一枝独秀树大招风,但是他曾经的政治态度又让当今二圣一向忐忑不安呢?
吴铭笑眯眯的眼角暴露了几条鱼尾纹,说道:“今后另有的是机遇,何必急于一时。公子返家,该是别有要事?”
薛绍固然未答,吴铭已是心中了然,浅笑道:“两年不见,公子已然脱胎换骨。现在我观公子面如珠华模糊一身烟水云气,如此神清气逸有如飘然神仙之态,根骨倒是沉稳如山脚下似有万钧崩破之力,若非练就了一身深厚的内家工夫,绝计不会有如许的姿势!”
“是。”月奴应了声开端忙活。
薛绍对这个机锋不露的秃顶大叔与酒肉和尚更感兴趣了,说道:“大师何不再露几手,让我多开眼界?”
薛绍不由得感喟,仕进做到裴行俭的这份上真是有些窝囊了。当年裴行俭曾经和长孙无忌、褚遂良抱成一团。这两大权臣被肃除这么多年了,裴行俭仍难以谋得二圣真正的信赖,建立的功绩越大反而越加如履薄冰,活得憋屈又窝囊。
老仆的神采几近是麻痹的拱手回了一礼,“家主已经闭门多年从不见客,薛郎君如有公事,可到尚书省礼部官署去公议。不然,就请回吧!”
“贫僧与他素昧平生,只是久仰大名,想亲眼一见。”吴铭浅笑的对薛绍抱了抱拳,“多谢公子成全。”
“这是鄙人的侍从,名叫吴铭。实在他是先父的生前老友,家兄的亲信家臣。”薛绍答道。
“汾阴薛绍特地前来拜见裴尚书,烦请家老通报。”薛绍拱手道。
吴铭笑了一笑,说道:“江边会晤天然不当。但若公子手拿一根钓竿来登门相约,裴行俭必肯相见。”
“大师谬赞了,走吧!”薛绍不置可否的笑了一笑,策马扬鞭而去。
吴铭两片薄薄的嘴唇略微一挑淡然的笑了一笑,不置可否。
薛绍看着月奴走远了的背影,说道:“大师,你有一个好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