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李兄还是举明经入仕,失敬、失敬啊!”姚元崇拱手拜了拜,笑道,“本朝科考最重进士与明经。进士侧重于诗赋文章,明经侧重于贴经墨义。姚某,也只能去考明经科了。”
薛绍点头微然一笑,“我去尝尝!”
贴经,就像是现在测验当中的“完形填空”,将经籍当中的某一段遮住只暴露三五个字,然后让考生将这一段补写完整。
“落子、落子!君子岂能举棋不定!”
“哈哈哈!”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姚元崇正色的对着薛绍和李仙缘拜了拜,“姚某,真是茅塞顿开了!这些年来一向闭门造车的想当然,真是忸捏啊!看来,还是要先深切体味,才气衡量利弊因时制宜!”
不过月奴很不喜好阿谁李仙缘,老是夸夸其谈还一副色迷迷的模样,好几次想要一剑捅他个透明洞穴。
“我说姚兄,你这行卷也弄得太草陋了吧?”李仙缘一边下着棋,一边说道,“别人投行卷,都是把本身的多篇诗赋清算而成诗集,用上好的萱纸卷轴工致钞缮,字词之间还须很多种避讳。别的,还要另附手札拜贴一封,以显诚意与谦恭。你倒好,草草的写了两首诗就算完了?”
“李兄太奸滑了,这是用心乱我心神啊!”姚元崇很忿然。
“对啊!进士科极难!”李仙缘深有感慨的道,“考生就算是进士及策脱颖而出了,还要经过吏部停止身言书判的严格选官。起首是要查验书法是否遒美,这是书;判文章是否出众,这是判。二者优良还要看体貌是否宏伟端方,言辞是否得体辩正,这是身与言。身言书判以后,还要考查考生有何特长,再由吏部的官员决定授予甚么样的官职。当然,就算到了这一步,这官也不是想授就能授的。吏部要上报到尚书仆射那边,仆射首肯了还要转由门下省几次的考核。嘿嘿,任你才调盖世文章风骚,一表人秀士中龙凤,如果讨不了尚书宰相们的欢心,一辈子别想得授官职――呶,小生就熟谙好几个进士及策的人,十几年了还没混到官职呢,现在都在那些王公大臣将军们的府里充当幕僚,混一口闲饭来吃。”
薛绍心中一亮,李仙缘多数已经把姚元崇的这篇文章给天后看过了。瞧他笑得那副贱兮兮的奸人嘴脸,必定是早就心中稀有,晓得姚元崇如许的人恰是二圣现在需求的人。
正堂里,李仙缘和姚元崇正在对席而坐下围棋。月奴往屋里瞟了一眼,既不冷酷也不热忱,面无神采。
李仙缘摆布看了看他们二人,“你们还一拍即合了?”
月奴脸上一红,恨恨的剜了李仙缘一眼,再胡说八道,一剑戳死你!
“对啊!”李仙缘抬高了一点声音,“武后好几年前就恨死郝处俊了,这是朝野尽知的事情,但直到明天赋将他完整扳倒!――再说远一点,贞观托孤大臣长孙无忌和褚遂良权倾朝野那么多年,当今陛下内心能痛快吗?但还不是忍了十多年!世人都觉得天子无所不能,觉得一封敕令就能处理统统题目。实在底子不然,他们也是有着很多顾忌、很多掣肘的!――天子尚且如此,何况我们这些针眼大的俗吏?……好吧,针眼大的良臣和士子?”
薛绍呵呵直笑,我想到个毛,我一天官都还没有当过。之前巨大的“汗青学家”安小柔教员整天在我耳边跟我说这些,我就算是一块石头也应当记着了几句啊!
“瞧不起人吗?”李仙缘神采一正,清咳了一声作深思状,很久,点点头,“听着!”
姚元崇点头苦笑,“以是,除非是天子陛下直接下旨封的官职,或是出身高门仕族的学子,再或者是生来就该仕进的恩荫,不然很难获得官职。姚某出身吴兴姚氏尚且难以谋到官职,就不消提那些豪门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