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绍惊诧,“陛下,臣还没有说事。”
马车辚辚而行,月奴竟然躺在薛绍的肩上,睡着了。
薛绍再度笑了一笑,拱手拜道:“国法无情,陛下不能一味的偏袒微臣。王昱叛国臣附连带,臣本身主动引咎辞职,总好过被人上书弹劾。还请陛下恩准!”
虞红叶满脸惊诧的神采,思忖了半晌,说道:“薛公,究竟产生了甚么事情?”
“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再叫我公子了。”薛绍脸上挂着浅笑,语气也轻松。
“好。”薛绍展颜一笑,“公主殿下一向怪臣,每当她要生下子嗣,臣总不在她身边。现在殿下又将临蓐,臣恰好能够放心陪她,免得她又要数落微臣了。”
“……”薛绍沉默了半晌,再次拱手一拜,“臣代王昱的父母妻儿,谢陛下不杀之恩!”
到了虞红叶家门口马车刚一停,月奴就前提反射似的展开了眼睛,“到了?”
薛绍伸她伸了一动手,月奴很灵巧很温驯的坐到了他身边,稍稍斜了一下身子,将头悄悄靠在他的肩上,手搭在了他的胸前。
“准。”
“陛下,为人臣子不是就该极力帮手君王,成绩不世之帝业吗?”薛绍浅笑道,“要讨情面,陛下都已将最敬爱的女儿嫁给了微臣,如许的恩赐臣永久也没法尝还得清。暮年,臣幼年浮滑多次冲犯,陛下也从未指责。陛下待臣宽弘大量恩重如山,臣心中自有一竿明称。将心比心,臣永不负陛下!”
“有婿如此,夫复何求?”武则天深呼吸了一口,紧紧握住薛绍的手,“神明在上。承誉永不负朕,朕毫不负承誉!”
薛绍走出了迎仙殿时,月奴赶紧迎大将一领披风薛绍穿上,问道:“公子,陛下找你何事呀?”
“当然欢迎了。只是……”虞红叶手中停了一停,甚感奇特。两人的私交是一回事,但一名当朝大员几次拜访贩子舍第,毕竟不是甚么风雅之事。
薛绍笑呵呵的说道:“我要富甲天下名动一时,还要妻妾成群后代合座!”
“待孙儿出世,记得第一时候告诉朕。朕要亲往看望。”武则天说道,“别的,你别觉得你真的能够就此赋闲。万一朕有军国不决之事,还是会要叨教于你的。”
“不必多礼。”薛绍上前浅笑道,“我来得冒昧,你别见外。”
又下雪了。
“朕何时准你走了?”武则天崛起高亢之音。
“没甚么大事,是我自请去官的。”薛绍淡然道,“你们不必多问,也不必张扬,更不消惶恐惊骇。我就算是辞了官,也还是没人能够害得了我。反倒是,我能够偷得浮生半日闲,来做一点我想做的事情了。”
“陛下言重了。”薛绍还是很淡定,浅笑道:“臣立下的功绩,陛下该赏的都已经赏过了,向来没有遗漏过半点。臣能有本日的成绩,也全赖陛下的苦心种植与大力汲引。陛下既是我尽忠的帝王,也是我的岳母,还是我的恩师与伯乐,臣从未健忘,此后也不会。现在就事论事,王昱一事臣的确难辞其咎。臣若不是以受罚,陛下将会涉嫌包庇失之公允,由此难服众望有损君威。这不是臣但愿看到的。”
“谢陛下!”薛绍拱手而拜,说道:“临走前,臣只要一事相求。”
车厢里燃着一鼎炭火,很暖和。薛绍喝了半碗姜汤,凝睇月奴。
虞红叶非常泰然的微微一笑,“不管薛公想做甚么,红叶必然极力效力!”
薛绍反倒是笑了,“陛下不必忧愁。臣走后,右卫雄师只要有党金毗和郭大封在,便可保无恙。夏官公事,萧至忠和苏味道足以分担。军国之事,陛下可问武长倩与姚元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