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夫人浅笑:“愿闻其详!”
石越也愣住了,看九夫人冲动的神采,便晓得老道一语中的,他向来没有想过九夫人的出身会这般艰巨,心生生出怜悯之情!
她镇静的说道:“伫烟霞枫麓,青衫冉冉,添些许苦楚,惯是无言送落日,云逐扁舟去疾,依依踥蹀汤汤野渡,幽林蝉泣感秋声,路过梅村恍梦登楼,鼓瑟欣兮落拓平生,且仗高情致远,疏狂,只欲俊词舒曲胸罗,矗立半夜,安闲凭栏处,轻抛俗事闲吟山阁,思明日黄花,岂敢会心眠菊,当如五柳卧清风。”
老道捋着髯毛,猎奇道:“但说无妨,入土之人,岂在乎一身臭皮郛?”
眼睛偷偷扫视着牛鼻子老道,却见他欢畅得连连拍着那双老树皮一样、枯干的手掌,但是借着微小的光芒,细心望去。
石越固然善于歪诗,但对对子这类高难度的当代文娱项目,还是敬而远之的!
不过,这老道可不能获咎,一会还希冀人家算命呢!回眸望着石越,嗔怨道:“不得无礼,如何敢开仙翁的笑话?”
老道长吟道:“辞断笛灞桥,白发萧萧,拾几分难过,由来苦旅催暝霭,鸟随孤客归迟,久久盘桓馥馥兰皋,古道马嘶循雁影,路过杏镇寒泉濯足,操琴乐矣清闲四海,唯存厚德流光,俶傥,皆因铭赋漫诗腹载,独行千里,悠然解辔时,暂别尘嚣醉倚水亭,恨当年绿酒,何曾对劲举杯,好似青莲邀皎月。”
顿了一顿,拍着本身的胸膛,促狭道:“比如……你猜猜我们两小我的来源?”
石越心中一动:淡淡的兰花香、模糊可见的白腻肌肤,这老道,莫非是女扮男妆不成?
石越探头道:“如何了?老神仙,你倒是算呀?”
石越悄悄笑了一下,打趣道:“看到道长的模样,我俄然有感而发,想到一首诗,只怕说出来,道长会活力……”
老道抬眼盯着石越,张望了一阵,眼中射出骇怪的神采,掐指一算,不由得连连点头:“奇哉!怪哉!”
“大胆!敢对神仙无礼?”九夫人悄悄推了他一下,俄然间,福诚意灵,竟想出下联。
这个春联这般长、意境这般美好,平仄工致,九夫人能对得出吗?莫非她是一名深藏不漏的才女?
老道捋着胡子,浅笑道:“不急不急,我这里有副对子,只要上联,却没有下联,苦想多日,毫无成果,还请费事女施主帮我考虑一翻!”
他第一次对老道生出畏敬的心机,也上前盈盈一拜:“老神仙,你公然是人间一仙翁!”
他轻声咳了一下,讪嘲笑着:“老神仙,你看看我是从那里来的?”
九夫人却捂着小嘴,咯咯的笑出声来,心想着美女哥哥如何会有这么多调皮话?明显嫌弃老道长得丑,恰好还说得这么风趣、活泼,真是一个妙人呀!
石越听在耳中,内心却狠狠的悸动了一下。
九夫人粉唇微张,眼眸中射出了惶恐之色,愣了一下,盈盈拜倒:“老神仙,您说得可真准……”
老道一听,不由喜不自胜,拍动手掌,连连点头:“妙哉!妙哉,女施主真乃才女也……”
九夫人不晓得武功,体味不出此中隐含的味道,小道童却向后连连退了几步,倚靠在墙角站立,一双眼眸中,射出惊惧的神采。
石越挤眉弄眼,长吟道:“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却见那袖口闲逛之时,竟然暴露一丝白腻的肌肤。
牛鼻子老道的眼眸闪出一道灵光,又俄然消逝下去,屋子重新变得暗淡无光!
心中有些胡涂:如何一靠近老道,却呈现淡淡的兰花香呢?抽搐着鼻子,又用力嗅了几下,兰花气味仍然存在,连缀不断,仿佛越来越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