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拜,拜下去,你楚玉就是我此生独一的妻了!
那火红的喜袍拖曳在地上,袍尾拖出长长的一片,斑斓至极,夺目至极,却也,刺目之极!
那滚金边双层广袖嫁衣,胸前两边绣着暗纹百子百福图,与薛泽昊腰带上的图案相照应。外罩一件同色轻纱绣着折枝的大红牡丹的缨络霞帔,内里是正红的留仙裙,裙上绣着两只金丝鸳鸯正交颈缠绵,腰身比平常的新娘裙提得高些,那不盈一握的腰身,直看得薛泽昊眼神更加炽热。
唐逸清?他就是唐逸清!
薛泽昊一手紧拥着楚玉,另一只垂在身侧的大手不自发地握起拳来,面色凛然地盯着唐逸清看,可唐逸清连眼角的余光都不给他一个,视野一向胶着在他身侧的楚玉身上,即便与凌云对战当中,仍在大声呼喊着楚玉的名字
男儿折腰,只为挚爱之人!
唐逸清手中长剑划过的亮光,刺目而伤害,他的招式,没有过量庞大的花腔,简朴而目标了然,那就是,凡是挡在他与楚玉之间的人,不管是谁,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有夫如此,她,另有何求?
那精美而瑰丽的面庞,那思念了千百遍的才子,俏生生地站在那边,满眼心疼严峻之色,却不是对着他!
薛泽昊的视野,始终不离楚玉,眼角的余光发觉蒋大夫只是偏站于一侧,并未坐下,他的心中无穷激昂
另一边,薛泽昊立在房中,一动不动,他倒是在侧耳聆听着隔壁传来的纤细声响,而凌云则毫无形象地仰靠在一张广大的竹躺椅上,顺手拿起中间桌子上的点心,扔到空中,再张嘴含住,接着吧唧吧唧地咀嚼着。
蒋大夫本日穿戴一身极新的褐色袍服,头发全数用玉簪束在头顶,现在,他正端着飘香的茶水,轻捋着斑白的髯毛,笑吟吟地看着薛泽昊渐渐走近。
凌云听得唐逸清自报名姓,立时将目光投向薛泽昊,公然见到薛泽昊神采大变,右手缓缓抬起,倒是不自发地作好了防备的姿式。
这般想着,楚玉终是运起内力压抑着身材中的不适之感,只是,不知为何,跟着拜堂典礼的持续,她的胸口却有种非常揪痛的感受,仿佛有甚么东西在啃咬着她。
沉香扶着楚玉大堂中站定,而前面的薛泽昊则来到她们面前,他细心端祥着本身的新娘子,红盖头盖着,他看不到她的容颜,可并没有毛病到他的好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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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想着,唐逸清的心境大乱,抬手攻向薛泽昊的招式,垂垂有了马脚,而薛泽昊向来沉稳内敛,即便他手中没有兵器,可却并无毛病他进退自如,攻防兼备。
而他,离她的间隔那么近,仅仅一柄长剑的长度;而他,离她的间隔却又那么远,明显两步就能畴昔的路程,他却落空了举步的力量。
盖头下的她,垂着眼睑,两手交握着藏在衣袖中,视野所及,是全然的火红色,那么炙热的色彩,恰如阿谁阳光暖和的男人看向她时所饱满的感情普通。
沉香穿戴浅红色的伴娘服,站在楚玉身边,悄悄扶着她,立在喜堂一侧,薛泽昊与楚玉并排站着,二人之间,因手中相牵的火红绢布而联络在一起,绢布中间,一朵寄意着完竣、团聚的绣球花,同是用上好的绢布制成,巨大而显眼。
楚玉实在吃不下去,便让沉香安排在一边,可楚玉又不肯再单独一人静坐着煎熬等候了,便与沉香随便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