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溪哈哈惨笑,说道:“很好,很好,你快快将我们一起杀了。大哥、二哥、六弟,你们都瞧清楚了,这狗鞑子不是旁人,竟是我们钟爱的无忌孩儿。”
赵敏躺在雪中,大声叫道:“押鲁不花将军,他们汉人蛮子自发得了得,我们蒙古这门家传摔交神技,本日叫他们尝尝滋味。”
张松溪叫道:“张无忌,你若另有涓滴知己,快快将我们四人杀了。我见不得你跟这妖女卿卿我我的丑模样。”
张无忌一来诚恳,二来对四师伯体贴过火,竟尔没有防备。他现在表情,真比身受凌迟还要难过,失魂落魄,顿时全然胡涂了,只道:“四师伯,不是我,不是我……七师叔不是我……不是我害的……”
张松溪道:“我们隐伏在山洞之侧,到得天明,妖女的部下必会寻来。”他足智争谋,宋远桥等向来对他言听计从,当下强止悲声,各在山洞两侧寻觅岩石,藏身等待。
赵敏俄然叫道:“张无忌,大丈夫忍得一时委曲,打甚么紧,天下没有不能水落石出之事。你务须找到殛毙莫七侠的真凶,为他报仇,才不枉了武当诸侠心疼你一场。”
张无忌心中一凛,深觉此言有理,说道:“我们现在该当如何?”说着走到她身前,在她背心和腰间诸穴上推宫过血,解开了她被点的穴道。赵敏柔声安抚道:“你别气苦!你明教中有这很多妙手,我手上也不乏才干之士,定能擒获真凶。”
张无忌俄然横腿疾扫,卷起地下大片积雪,猛向四侠洒了畴昔。这一招圣火令上的怪招,本来是山中白叟霍山杀人越货之用。他于未曾创教立派之时,惯常在波斯戈壁中打劫行商,见有商队远远行来,便坐地捶胸,呼天抢地的哭号,众行商自必畴昔探听。他俄然间踢腾飞沙,迷住众商眼目,当即长刀疾刺,瞬息间使数十行商血染黄沙,尸横大漠,实是一招极恶毒的伎俩。张无忌以此招踢飞积雪,服从与踢沙不异。
在这瞬息之间,张无忌已使开圣火令上的奇特武功,拳打宋远桥,脚踢俞莲舟,一个头槌向张松溪撞到,反手却已夺下了殷梨亭手中长剑。这几下兔起鹘落,既快且怪。武当四侠武功精强,原是武林中的第一流妙手,但给他这接连七八下怪招一阵乱打,顿时手忙脚乱,均感难以自保。
张无忌俄然间坐倒在地,双拳猛捶本身胸膛。
张无忌神采乌青,实是没了主张。赵敏道:“我们抢先去峨嵋派,再归去找你寄父,一起上看望害你莫七叔的真凶,看望偷走屠龙刀的盗贼。”张无忌一呆,道:“你说甚么?”赵敏冷冷的道:“莫七侠是你杀的么?为甚么你四位师伯叔认定是你?屠龙刀是我偷走的吗?为甚么你认定是我?莫非只能够你去冤枉旁人,却不容旁人冤枉于你吗?”
张无忌见他身当危难,但是步法沉稳,剑招涓滴稳定,这三剑来得凌厉,但每一剑还是严守武当家法,心下悄悄喝采:“若不是我学到了这一门古怪工夫,要抵挡四位师伯叔的联手打击,大非易事。”蓦地里脑袋乱摆,划着一个个圈子,张松溪不为所动,不去瞧他点头晃脑的装模作样,嗤的一声,长剑破空,直往他胸口刺来。张无忌一低头,将脑袋往剑尖上迎去,忽地卧倒,向前扑出,张松溪小腹和左腿上四周穴道被点,跌倒在地。
那日在灵蛇岛上,以张无忌武功之高,赶上波斯明教流云三使的圣火令招数,也是抵敌不住,何况此时他已学全六枚圣火令上的工夫,比之流云三使高出何止数倍?这圣火令上所载,本非极通俗的上乘工夫,只是诡异古怪,令人捉摸不定,若在庸手伶仃使来,亦非武当派内家正宗武功之敌。但张无忌以九阳神功为根底,以挪移乾坤心法为头绪,加上对武当派武功尽数了然于胸,一招一式,无不攻向四侠的空地之处。斗到二十余招时,那圣火令工夫越来越奇特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