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林群弟子一齐脱手,将其他各尊罗汉像一一转过,背上却那里有一笔半划?顷刻之间,群僧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他们曾看得清清楚楚,每尊罗汉像背上都刻得有个大字,拼起来是“先诛少林,再灭武当,惟我明教,武林称王”等十六字,却何故会俄然不见?罗汉像背上金漆甚新,显是刚涂上去的,但少林寺近数月来保卫多么周到,要铲去这十六尊罗汉像背上所刻笔迹,再涂上金漆,实在不是易事,寺中僧众怎能全无知觉?
他这句话原是激将之计,明教群豪岂有不知?但觉如果咽了这口气下去,倒教少林派将本教瞧得小了。以位望而论,范遥之下便是白眉鹰王殷天正。张无忌感觉外公年老,不便请他脱手,便想请母舅殷野王出马。殷天正已踏上一步,说道:“教主,部属殷天正讨令。”张无忌道:“外公年老,便请娘舅……”殷天正道:“我年纪再大,也大不过这三位高僧。少林派有硕德耆宿,我明教便无老将么?”
张无忌知外公武功精深,不在杨逍、范遥之下,比娘舅高出甚多,如果由他出战,当多几分掌控,说道:“好,范右使留些力量,待会向空智神僧领教,便请外公互助孩儿。”
这几句话振振有辞,立时令空智为之语塞。
渡厄微微欠身,伸手接过名帖,他右手五根手指一搭到名帖,韦一笑满身一麻,宛似遭到雷震,胸口发热,身子几欲软倒。他大惊之下,仓猝运功支撑。渡厄已将名帖取了畴昔,从名帖上传来的这一股内劲也即消逝。韦一笑神采一变,暗想这眇目老衲的内劲当真是深不成测,不敢多所逗留,斜身一让,从一片长草上滑了过来,回到张无忌身边。这一手“草上飞”的轻功虽非特异,但练到这般如同凌虚飘行,那也是神乎其技的了。
鄙人想请两位教中兄弟互助,以三对三,平局领教。”
昨晚胜负未分,更兼教主仁侠为怀,脱手互助,三位师叔深感高义。”
空闻、空智等均想:“此人轻功成就如此境地,固是得了高人传授,但也出于天赋,看来他是生就异禀,旁人纵是苦练,也决计到不了这等境地。”
杨范二人听得教主提及本身名字,当即踏前一步,躬身道:“谨遵教主号令。”张无忌道:“三位高僧使的是软兵刃,我们用甚么兵刃好?”张、杨、范三人平时临敌均是白手,本日面对劲敌,可不能托大不消兵刃,三人一法通,万法通,甚么兵刃都能利用,张无忌此言,乃是就着二人便利。杨逍道:“听由教主叮咛便是。”
杨逍等见三僧身形矮小肥胖,嵌在松树干中,便像是三具僵尸人干,但几句话却说得山谷鸣响,显是内力深厚之极,不由得耸然动容。
杨逍、范遥等听张无忌说过渡厄等三僧武功精美,均盼一见。殷天正道:“既是少林众高僧执意于武学上一见凹凸,教主,我们不自量力,只好领教少林派的绝学。幸亏我们是为相救谢兄弟而来,实逼处此,无可何如,并非胆敢到魁首武林的少林寺来撒泼。”
少林群僧个个是识货的,顿时采声雷动。明教群豪虽均知韦一笑轻功了得,但这般发展反弹的技艺,却也是初度见到,不过大家不便奖饰自家人,固然心中佩服,却都默不出声。只要周颠一人鼓掌大赞。
此时明教教众在淮泗、豫鄂一带攻城掠地,招兵买马,说是“百万之众”,确非夸大之言。
拜罢,叮咛六名弟子恭移法身。六名弟子依言上前,合十默祝几句,然后三人一边,摆列两旁,将第一尊罗汉像转了过来。
殷天正道:“服从!”从范遥手中接过了圣火双令……
空智俄然大声道:“苦梵衲,我们在万安寺中结下的梁子,岂能就此揭过?来来来,待老衲先领教你的高招。老衲本日没服十香软筋散,大家部下见真章罢。”他被囚万安寺的怨气未曾宣泄,本日见到范遥,一向极力按捺心下肝火,现在再也忍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