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智摇了点头,沉默不语。群雄均是悄悄不满:“少林派是大会仆人,但空闻方丈临时装病不出,这空智禅师却又是一副不死不活的神情,不知在弄甚么玄虚。”
赵敏笑了笑,道:“我想圆真如果单想做少林寺方丈,不必请天下豪杰来此。谢大侠既已落入他的手中,何必又要叫群雄比武争夺?无忌哥哥,说到武功之强,只怕当今之世,无人及得上你,此节圆真不会不知。他决不能这般美意,安排下群雄大会,让你技胜群雄,成为武林至尊,然后将谢大侠和屠龙刀献上给你。”
那白影来到夏胄身前,一只布袋张了开来,兜头罩下,将他裹入布袋,往肩头一背,群雄这才看清,乃是个笑嘻嘻的和尚,恰是布袋和尚说不得。说不得笑道:“好东西,你是好东西,和尚背回家去,渐渐煮来吃了!”负着夏胄,轻飘飘地回归木棚这一场诡异之极的怪事倏但是起,倏但是止,夏胄身边虽有十来个老友和弟子,但对方二人来去实在太快,谁都不及救济。待得韦一笑和说不得回归木棚就坐,那十来人才拔出兵刃,赶到明教棚前,纷繁喝骂要人。说不得拉开布袋之口,笑道:“你们都给我归去,安温馨静的坐着,大会一完,我自会放他你们不听话么,和尚就在这布袋中拉一泡尿,拉一顿屎,就算最客气,也得放几个臭屁。你们信是不信?”一面说,一面便伸手作势去解裤带。那十余人气得神采或青或黄,但想明教这一干人无恶不作,说得出做获得,要凭武力夺人是办不到的了,倘若这贼秃真在夏胄头上撒一泡尿,夏老豪杰非他杀不成。大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只得低头沮丧的归去。
世人暗想:“这司徒老儿好大胆量,欺侮叶长青一人那也罢了,他竟敢欺侮青海一派,莫非他身后有甚么强大的背景?还是跟青海派有何解不开的仇怨?单凭这两句话,青海派只怕立时便要脱手。”只要深知司徒千钟平素为人的,才知他孤身一人,并无背景,跟青海派也没甚么梁子,只是生性傲慢,喜好口舌招尤,固然平生曾是以而吃了很多苦头,却始终改不了这个脾气。
旁观群雄又是骇异,又是好笑。上山之时,本来个个兴高采烈,要看如何搏斗谢逊,现在见了明教二豪的技艺,这才感觉本日之会大是凶恶,即使杀得谢逊,只怕这广场上也非染满鲜血、伏尸各处不成,不由得均有栗栗自危之感只见司徒千钟左手拿着只酒杯,右手提着个酒葫芦,点头晃脑的走到广场中间,说道:“本日当真有好大的热烈瞧,有的要杀谢逊,有的要救谢逊,但是说来讲去,这谢逊到底是否真在少林寺,倒是老迈一个疑团。我说空智大师哪,你不如将金毛狮王请了出来,先让大伙儿见上一见。然后要杀要救的两边,各凭实在本领,结结棍棍的打上一场,岂不风趣?”他这番话一说,广场上群雄倒有一大半轰然喝采。
群雄一听,均觉有理,这数千人当中,真正与谢逊有血海深仇的也不过百余人罢了,其他世人一想到那“武林至尊”四字,都是禁不住怦然心动。
张无忌问彭莹玉这和尚是谁。彭莹玉点头道:“部属不知。
周颠一向在旁听着他二人低声说话,终究忍不住插口道:“郡主娘娘,你也是极工心计,智谋百出,我看不输于圆真。”
司徒千钟道:“要说遍天下无敌手,此事谈何轻易,当真谈何轻易?想当年我在济南府……”正要唠唠叨叨的说下去,人丛中有人喝道:“醉不死,别在这儿发酒疯啦,大伙儿没空听你胡说八道。”又有人说:“到底谢逊的事如何?屠龙刀的事如何?”另有人道:“空智禅师,你是本日豪杰大会的仆人,叫我们这么干耗着,算是如何一会子事?”世人你一言,我一语,都是催司徒千钟别再干脆,要空智拿一句言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