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血性过人,非论多么艰苦危难,总是非救谢逊不成,即使送了本身性命,也是决无忏悔。圆真此计看准了张无忌的性子,教他明知是刀山油锅,也要跳将出来。
群豪听到这里,都是脸上变色,心想这番话确不是危言耸听。
明教木棚中一人尖声尖气的说道:“夏胄,你说俺不是好东西?”
群雄一听,均觉有理,这数千人当中,真正与谢逊有血海深仇的也不过百余人罢了,其他世人一想到那“武林至尊”四字,都是禁不住怦然心动。
张无忌、彭莹玉、周颠三人一齐点头,问道:“你猜他有何狡计?”
一个黑须老者站了起来,说道:“那屠龙刀现下是在何人手中,还请杨左使示下。”
赵敏道:“斗到最后,武功第一的名号多数是张教主所得,因而少林群僧说道:‘张教主技压群雄,实乃可敬可贺,本寺谨将谢大侠交于张教主,请张教主到寺后山岳顶上亲去迎取便是。’因而大伙儿一齐来到峰顶,张教主便须独力去破那金刚伏魔圈。如果旁人上前互助,圆真的翅膀便道:‘技压群雄的是明教张教主,跟旁人可不相干,中间还是站在一旁的为妙。’张教主夺得这武功天下第一的名头,就算身上毫不带伤,也不知已耗了多少内力神功,到当时如何是这三位老衲之敌?成果谢大侠是救不出,反而本身死在三株苍松之间。冷月凄风,伴着一代大侠张无忌的尸首,岂不妙哉?”
这和尚并未参与围攻光亮顶之,役,也没曾被郡主娘娘擒入万安寺中,但是他一再抢在空智大师的前头说话,仿佛在寺中位份不低。”赵敏低声道:“此人十九是圆真一党。我猜想空闻方丈已落在圆真手中,空智大师受了这群叛徒挟制,乃至颓废气沮。”
空智身后一名老衲站起家,说道:“少林派忝为仆人,不巧方丈突患沉痾,嘉会主持无人,倒让各位见笑了。谢逊和屠龙刀二事,实在一而二,二而一,尽可归并办理。以老衲之见,刚才青海派这位叶施主说得甚是有理。与会群雄,英才济济,只须大家露上一手,最后那一名艺压当场,谢逊归他措置,屠龙刀也由他执掌,群雄归心,岂不是好?”
张无忌道:“恰是。此节我原也想到了,但寄父对我恩重如山,与众兄弟又是数十年的友情,我们岂能坐视不救?唉,我们上山没几天,外祖父已然仙逝,圆真这厮定是躲在暗中鼓掌称快。”
旁观群雄又是骇异,又是好笑。上山之时,本来个个兴高采烈,要看如何搏斗谢逊,现在见了明教二豪的技艺,这才感觉本日之会大是凶恶,即使杀得谢逊,只怕这广场上也非染满鲜血、伏尸各处不成,不由得均有栗栗自危之感只见司徒千钟左手拿着只酒杯,右手提着个酒葫芦,点头晃脑的走到广场中间,说道:“本日当真有好大的热烈瞧,有的要杀谢逊,有的要救谢逊,但是说来讲去,这谢逊到底是否真在少林寺,倒是老迈一个疑团。我说空智大师哪,你不如将金毛狮王请了出来,先让大伙儿见上一见。然后要杀要救的两边,各凭实在本领,结结棍棍的打上一场,岂不风趣?”他这番话一说,广场上群雄倒有一大半轰然喝采。
夏胄向说话之人瞧去,只见他削腮尖嘴,脸上灰扑扑地无半分赤色,不知他是多么样人物,喝道:“俺不知你是谁。既是魔教的魔头,天然也不是甚么好东西了。”
张无忌问彭莹玉这和尚是谁。彭莹玉点头道:“部属不知。
一个身穿青葛长袍的中年男人站起家来,说道:“空智禅师虽说不知,谢狮王必然晓得的。我们请他出来,问他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