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时候贵重,李舒崇原筹算加快进度,尽快进入一些首要的场景。
两人一走出树洞,钟夫人便加快脚步,别瞧她娇怯怯的模样,脚下却比段誉快速很多。李舒崇也从速跟上,感受甘宝宝的速率比普通人快多了,看来她轻功颇佳。
当下来福儿在前带路,穿过大松林后,折而向北,走上另一条巷子,行了六七里,来到一所大屋之前。来福儿上前固执门环,轻击两下,停了一停,再击四下,然后又击三下。
两人说话之间,已行出里许,段誉正要答复,忽听得一人厉声喊道:“阿宝,你……你到哪儿去?”段誉回过甚来,只见钟万仇从通衢上如飞般追来。
段誉正沉吟间,听得一个男人声音叫道:“段公子!”
钟夫人怒道:“我又不想伤你,你为甚么不避?”钟万仇苦笑道:“你……你……要离我而去,我……我还不如死了的好。”说着连连咳嗽。钟夫人道:“谁说我离你而去?我出去几天就返来的。我是去救我们女儿。我在字条上不写得明显白白的吗?”钟谷主道:“我没见到甚么字条。”钟夫人道:“唉,你就是这么粗心。”三言两语,将钟灵被神农帮擒住的事说了。
段誉回过甚来,只见一个身穿家人服色的男人快步走来,便是先前隔着板壁所见的来福儿。他走到近处,行了一礼,道:“小人来福儿,奉夫人之命陪公子去借马。”段誉点头道:“甚好。有劳管家了。”
钟万仇一把抢过,脸上登现忧色,颤声道:“阿宝,你真的不是随这小杂种而去?”
钟夫人道:“外子忙着欢迎他远道而来的朋友,确切是难以兼顾。公子刚才想必已经听到了,这几个朋友行动古怪,动不动便脱手杀人,倘若对待他们礼数稍有不周,不免后患无穷。嗯,事到现在,我随公子去罢。”段誉喜道:“伯母亲身前去,再好也没有了。”想起钟灵说过的一句话,问道:“伯母能治得闪电貂之毒么?”钟夫人摇了点头,道:“我不能治。”
钟夫人目睹丈夫神情疲劳,神采渐白,甚是担忧,说道:“我不去救灵儿啦,她本身闯的祸,让她听天由命罢。”扶起了丈夫,向段誉道:“段公子,你去跟司空玄说:我丈夫是当年纵横江湖的‘马王神’钟万仇。我是甘宝宝,有个外号可不大好听,叫作‘俏药叉’。他倘若胆敢动我们女儿一根毫毛,叫他别忘了我们伉俪俩毒手无情。”她说一句,钟万仇便说一声:“对,不错!”
段誉踌躇道:“这个……那么……”
钟夫人又羞又怒,呸的一声,说道:“你胡说八道甚么?一会儿狐疑他是我情郎,一会儿又狐疑他是我儿子。诚恳跟你说,他是我的老子,是你的泰山老丈人。”说着不由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钟夫人回过甚来,微微一笑,说道:“你这么一点儿年纪,又晓得甚么姻缘完竣不完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