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大吃一惊,道:“这……这个……”
木婉清一掀袖中机括,噗噗噗,三枝短箭如闪电般激射而出,一齐射中南海鳄神小腹。哪知跟着拍拍拍三声响,三枝箭都落在地下,仿佛他衣内穿戴甚么护身皮甲。木婉清身子一颤,又是三枝毒箭射出,两枝奔向他胸膛,第三枝直射面门。射向他胸膛的两枝毒箭还是如中硬革,落在地下。第三枝箭将到面门,南海鳄神伸出中指,悄悄在箭杆上一弹,那箭顿时飞得无影无踪。
只见南海鳄神一跳,跃到了段誉身边,摸摸他后脑,捏捏他手脚,又在他腰眼里用力揿了几下,咧开了一张嘴,哈哈大笑,道:“你真像我,真的像我!”拉住了他手臂,道:“跟我去罢!”段誉摸不着半点脑筋,问道:“你叫我去那里?”南海鳄神道:“跟着我去便是。快快叩首!求我收你为弟子。你一求,我当即答允。”
南海鳄神大怒,喝道:“你师父是谁?他的本领还大得过我么?”
在南海鳄神看来,仿佛这块后脑骨对于学武之人天赋来讲,极具首要性,并且不是普通人能看出来的,哪怕他武功盖世。这就比如在看相的伎俩内里,有一种极其高超的摸骨之术,普通的相师底子就学不会。
段誉见到她清丽的容光,又是一呆,俄然之间,腹中一阵狠恶的疼痛,不由得“啊哟”一声,叫了出来。这阵疼痛便如一把小刀在肚腹中不住绞动,将他肠子一寸寸的堵截。段誉双手按住肚子,额头汗珠便如黄豆般一粒粒排泄来。
南海鳄神连声怪笑,向段誉道:“你师父有这本领吗?你拜我为师,我马上教你这门本领。你老婆武功不错,她如不听你话,你喀喇一下,就扭断了她的脖子……”
段誉道:“多谢你啦,你养养神再说。今后你不要再戴面幕了,好不好?”木婉清道:“你叫我不戴,我便不戴。”说着拉下了面幕。
木婉清惊道:“你……你如何啦?”段誉嗟叹道:“这……这断肠散……断肠散……”木婉清道:“啊哟,你没服解药吗?”
不管他说甚么话,都不及“你很像我”这四字令段誉与木婉清如此惊奇,二人均想:“这话莫名其妙之至,你武功高强,面貌丑恶,像你甚么啊?何况还加上一个‘很’字?”他们那里晓得,这是巨大的预言家南海鳄神的“首秀”即将开演。
南海鳄神怒道:“如何还是不对?放屁!”段誉道:“你的端方,乃是‘不杀有力还手之人’这八个字,是不是?”南海鳄神圆睁豆眼,道:“不错!”段誉道:“这八个字能不能改?”南海鳄神怒道:“老子的端方定了下来,天然不能改。”段誉道:“一个字都不能改?”南海鳄神道:“半个字也不能改。”段誉道:“倘若改了,那是甚么?”南海鳄神怒道:“那是乌龟儿子王八蛋!”李舒崇极其佩服短一点抵赖术,谈笑间,一个深不见底、暗无天日的大坑就已挖好,就等着南海鳄神眼睁睁地往下跳。
瑞婆婆向木婉清一指,说道:“我们是来缉捕这小贱人,给火伴们报仇。”
“她性子本已乖张古怪,重伤以后,只怕更是胡里胡涂。眼下只要顺着她些,她说甚么,我便承诺甚么。这‘困’卦中不是说‘有言不信’吗?既然遇‘困’,也只好‘有言不信’了。
木婉清道:“谁哄人了?我立过毒誓,怎能不算?从今而后,你便是我的丈夫了。不过我不准你拜这恶报酬师,学了他的本领来扭我脖子。”
木婉清道:“你宁肯本身性命不要,也不肯负我。郎君,我木婉清虽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子,却也愿为本身丈夫舍了性命。”这几句话说来甚是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