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追逐已远,四周尘沙兀自未歇,木婉清心想:“我须得设法拦住这云中鹤,不然两人永久动不上手。”等两人第三次绕山而来,木婉清纵身而上,嗤嗤嗤响声不断,六七枝毒箭向云中鹤射去,大声叫道:“还我夫君的命来。”云中鹤听着短箭破空之声,晓得短长,窜高伏低,连连闪避。木婉清挺起长剑,刷刷两剑向他刺去。云中鹤知她情意,竟不抵敌,飘身闪避。但如许一阻,南海鳄神双掌已摆布拍到,掌风将他满身圈住。
她呆了一阵,将六具童尸并排放在一起,捧些石子泥沙,袒护在尸首之上。蓦地里觉到背后微有冷气侵袭,她左足急点,向前窜出。只听一阵忽尖忽粗的笑声本身后收回,一人说道:“小女人,你老公撇下你不要了,不如跟了我罢。”恰是“穷凶极恶”云中鹤。
云中鹤叫道:“你徒儿是方是圆,是尖是扁,我向来没见过,怎说是我收了起来?”说着迅捷之极的连避南海鳄神两下闪电似的扑击。南海鳄神骂道:“放屁!谁信你的话?你定是打斗输了,一口冤气出在我徒儿身上。”云中鹤道:“你徒儿是男的还是女的?”南海鳄神道:“天然是男的,我收女门徒干么?”云中鹤道:“照啊!我云中鹤只抢女人,向来不要男人,莫非你不知么?”
云中鹤的轻功比南海鳄神高超很多,他一个竹杆般的瘦长身子摇扭捏摆,东一晃,西一飘,南海鳄神老是跟他相差了一大截。两人刚过木婉清面前,顷刻间又已转到了山后。待得第二次追逐过来,云中鹤猛地一个长身,飘到木婉清身前,伸手便往她肩头抓去。木婉清大吃一惊,右手急挥,嗤的一声,一枝毒箭向他射去。云中鹤向左挪移半尺,避开毒箭,也不知他身形如何转动,长臂竟抓到了木婉清面门。木婉清仓猝闪避,终究慢了一步,脸上蓦地一凉,面幕已被他抓在手中。
木婉清情知本身倘若插手战团,徒劳无益,当即退开几步。只见南海鳄神右手握着一把短柄长口的奇形剪刀,剪口尽是锯齿,宛然是一只鳄鱼的嘴巴,左手拿着一条锯齿软鞭,成鳄鱼尾巴之形。
俄然面前青影明灭,一小我影捷如飞鸟般向山下驰去,一起一落,形如鬼怪,恰是“无恶不作”叶二娘。木婉清见她这等奔行神速,纵是师父也是远远不及,顷刻间百感丛生,千愁并至,双腿一软,坐倒在地。
云中鹤斜眼向这两件古怪兵刃瞧了一眼,右手钢抓挺出,蓦地向南海鳄神面门抓去。南海鳄神左手鳄尾鞭翻起,拍的一声,将钢抓荡开。云中鹤脱手快极,右手钢抓尚未缩回,左手钢抓已然递出。只听得喀喇一声响,鳄嘴剪伸将上来,挟住他钢抓一绞。这钢抓是纯钢打就,但鳄嘴剪的剪口不知是何物铸成,竟将钢抓的五指剪断了两根。总算云中鹤缩手得快,保住了钢抓上别的的三指,但他所练抓法,十根手指每一指都有服从,少了两指,能力顿时减弱,心下甚是懊丧。南海鳄神狂笑声中,鳄尾鞭疾卷而上。
南海鳄神听到这里,目中凶光大盛,呼的一声,纵身向云中鹤扑去。云中鹤明知他是受了木婉清的教唆,但一时说不明白,自知武功较他稍逊,见他扑到,拔足便逃。南海鳄神双足在地下一点,又扑了畴昔。
南海鳄神喝道:“你安知我徒儿不来?是你害死了他,是不是?是了,定是你瞧我徒儿资质太好,将他缉捕了去,想要收他为徒。你坏我大事,先捏死了你再说。”此人也真霸道到了极处,也不问云中鹤是否真的暗中作了手脚,便向他扑将畴昔。
别人随声到,手爪将要搭到木婉清肩膀,斜刺里一掌拍到,架开他手,倒是南海鳄神。他哇哇吼怒,喝道:“老四,我南海派门下,决不容你欺负。”云中鹤几个起落,已避在十余丈外,笑道:“你徒儿收不成,这女人便不是南海派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