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保定帝正与黄眉僧清茗对谈,李舒崇和段誉坐在一旁静听,钟灵拉着木婉清在低声说着甚么,仿佛是在恳求她做伴娘。大婚期近,钟灵却没有甚么熟谙的亲朋在身边,只要来找木婉清了。
保定帝黯然道:“玄悲大师为我段氏而死,又是在大理国境内遭难,在情在理,我兄弟决不能置身事外。”
本来,过彦之的师叔“金算盘”崔百泉改名换姓,借镇南王府出亡,化身为帐房里形貌鄙陋、嗜酒如命的霍先生。那天段誉对于南海鳄神,就曾拉着他来充他师父。实在段誉拉崔百泉来冒充师父,满是误打误撞,只觉府中诸人以他的形貌最是丢脸猥崽,这才拉他来跟南海鳄神开个打趣。但崔百泉却觉得早被段正淳发明了身份,不由暗自忸捏。
保定帝浅笑点头,心想:“这‘追魂鞭’来得巧,你恰好乘机脱身。”
钟万仇狂怒中刀砍女儿,但这时见女儿被李舒崇带走,毕竟父女情深,又想到老婆问起时没法交代,情急之下,也提刀追了下去。
钟万仇一刀劈空,李舒崇笑道:“你这个女儿本身不要了,就算已经砍死了,不如完整送给我罢。”说着“凌波微步”一迈,又飘出数丈。
段正淳道:“今儿初三,上月廿八晚间是四天之前。誉儿被擒入万劫谷是廿七晚间。”保定帝点头道:“不是‘四大恶人’。”段延庆这几日中都在万劫谷,决不能兼顾到千里以外的陆凉州去杀人,何况便是段延庆,也一定能无声无息的一下子就打死了玄悲大师。
慧真道:“我们扶起师父,他白叟家身子冰冷,圆寂已然多时,大殿上也没动过手的陈迹。我们追出寺去,身戒寺的师兄们也帮同搜索,但数十里内找不到凶手的半点线索。”
保定帝当下和群豪道别,一行离了万劫谷,径回大理城。李舒崇很快抛弃了钟万仇,和世人一齐来到镇南王府。华赫艮、范骅、巴天石三人从府中迎将出来,段誉扭扭捏捏地跟着出来,身边一个少女服饰富丽,明丽照人,恰是初为人妇的木婉清。
段正淳和高昇泰对望一眼,心中都道:“又是‘姑苏慕容’!”
慧真、慧观二僧同时跪下伸谢。慧真又道:“我师兄弟四人和身戒寺方丈五叶大师商讨以后,将师父尸体暂厝在身戒寺,不敢就此火化,以便今后掌门师伯检视。我两个师兄赶回少林寺禀报掌门师伯,小僧和慧观师弟赶来大理,向皇爷与镇南王禀报。”
黄眉僧一向静听不语,俄然插口道:“玄悲大师但是胸口中了仇敌的一招‘大韦陀杵’而圆寂么?”慧真一惊,说道:“大师所料不错,不知如何……如何……”黄眉僧道:“久闻少林玄悲大师‘大韦陀杵’工夫乃武林的一绝,中人后对方肋骨根根断折。这门武功短长天然是短长的,毕竟过分霸道,仿佛非我佛门弟子……唉!”段誉插嘴道:“是啊,这门工夫过分狠辣。”
慧真道:“方丈师伯月前获得讯息,‘天下四大恶人’要来大理跟皇爷与镇南王难堪。大理段氏威镇天南,自不惧他戋戋‘四大恶人’,但恐两位不知,部下的执事部下中了暗害,是以派我师父率同四名弟子,前来大理禀告皇爷,并听由调派。”
崔百泉接着道:“高侯爷明鉴,话虽如此说,但姓崔的何故要投奔王府,于告别之先务须陈明才是,不然太也不敷光亮。只是此事牵涉旁人,崔百泉大胆请借一步说话。”
来到厅上,二僧却不就坐。慧真说道:“王爷,贫僧奉敝寺方丈之命,前来呈上手札,奉致保定皇爷和镇南王爷。”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包裹,一层层的解开,暴露一封黄皮手札,双手呈给段正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