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门外脚步声急,钟灵大呼:“妈,妈!”飞步抢进房来。跟着云中鹤的声音叫道:“你逃到天涯,我也要捉到你。”快步追了出去。
钟灵听李舒崇传音这么说,便罢休下再呵,不料这一次却不灵了……
段誉略微一想,便晓得黄眉僧是要去石屋外复盘,明天棋局的最后一步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夜静春山空。
大树后那人低声道:“王爷!是我,崔百泉。”斜着身子出来。段正淳奇道:“崔兄到这里来干甚么?”崔百泉道:“小人听得王爷的令媛给奸人掳了去,和过师侄两人分头出来寻觅。小人在路上见到了些线索,推想蜜斯逃到了这里,那奸人却仿佛仍在紧追不舍。”段正淳心下恍然:“这崔百泉是个恩仇清楚的男人,他在我家躲了这些年,有恩未报。此次去找姑苏慕容报仇,是决意将性命送在他手里。他只盼能为我找回灵儿,酬谢我这十多年来的相庇之情。”当即深深一揖,说道:“崔兄高义,鄙人感激不尽。”崔百泉道:“小人到那边去找。”身形一晃,没入了树林当中,轻功非常了得。
本来,李舒崇隐身在一旁,本想脱手互助,俄然想起一事,便传音给钟灵道:“灵mm,你伸手掏他的腋窝儿,这瘦竹篙可最怕痒。”钟灵心想:“呵痒吗?那倒是我的拿抄本领。”伸脱手来,正要往云中鹤腋窝里呵去,不料云中鹤极其敏感,不等钟灵手到,忍不住已笑了起来。
秦红棉道:“出去干甚么?好让你妈妈杀了我吗?”
段正淳心头大震,将木板又托起两寸,只听得甘宝宝长长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幽幽的道:“倘若你不是王爷,只是个种田打猎的男人,要不然,是偷鸡摸狗的小贼也好,是打家劫舍的能人也好,我便能跟了你去……我一辈子跟了你去……”跟着几滴泪水掉下来,落在她花鞋边的地板上。段正淳胸口热血上涌,心道:“我不做王爷了,我做小贼、做能人去,让你一辈子跟着我。这王爷有甚么做头?”
过未几时,哨声又起,突见牡丹花坛外一小我影快速掠过,奔到围墙边,跃上了墙头。段誉失声叫道:“婉妹!”那人恰是木婉清。只见她涌身跃起,跳到了墙外。
段誉吓得呆了,颤声道:“这……这不……不成的!”
秦雯冷眼旁观,便想到李舒崇把她们拉回王府的启事,因为钟灵和他的举止密切,事情本相可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解铃还需系铃人。
木婉清道:“我肯,你为甚么不肯?要不然你先杀我,你再他杀。”说着将修罗刀递将过来。段誉急退两步,说道:“不可,不可!”
……
匍匐一程,隧道分岔。他已问明华司徒的两名家将,晓得隧道东北通向先后果禁段誉与木婉清的石屋,西北通向钟夫人寝室,当即向西北方爬去。来到绝顶,将头顶木板悄悄托起数寸,面前便见亮光,从裂缝中望上去,只见到一双浅紫色的绣花鞋子踏在地下。
秦雯惊奇道:“你这么快就有了?”
过了一会,只听得墙外一个年纪较大的女子声音说道:“婉儿,我们走罢!唉!没有效的。”木婉清还是不答。段誉料得那女子必是秦红棉,叫道:“秦阿姨,你们都请出去。”
李舒崇急中生智,忙道:“好,你可不能忏悔。”
李舒崇急道:“秦雯,我去万劫谷破解困局之前,你不是表示我能够收了钟灵吗?现在如何又忏悔了呢?”
钟灵反应最慢:“善解人意能够曲解成甚么?”
李舒崇道:“对,你记得就好,连语气都和当时差未几。”
段正淳忙捏她人中。甘宝宝悠悠醒转,觉到身在段正淳怀中,他正在亲身己的脸,欢乐得便似满身都要炸了过来,脑中晕眩,低声道:“淳哥,淳哥,我……我又在做梦啦。”段正淳紧紧抱住她温软的身子,在她耳边低声道:“亲亲宝宝,你不是做梦,是我在做梦!感谢你,我见到我们的女儿了,我要给她好好筹办婚礼,但愿能略微弥补一下这些年来对她缺失的父爱……”